一个“?”。韩剑雄认为,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个情报对新四军都非常重要,有可能关系到新四军军部的生死存亡。
下面的内容同样使韩剑雄拧紧眉头。日军针对蒋介石可能要采取的这一极端行动,把部署在江北的第15师团的中村、野田、松尾、斋腾等十个联队,推进到皖南各交通要道,欲将从茂林地区突围出来的新四军堵杀。同时,可能要派飞机轰炸苏北新四军指挥中心盐城。
韩剑雄决定把这份重要情报送给新四军,以使新四军采取果断措施脱离危险,同时还可以因此而解除之前暗剑同盟会与新四军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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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智取密电码(1)
第二天,韩剑雄让康二、吴英芸带灵儿和其他几人先行到上海扎下根来,他和达娃则去寻找新四军二营,送上关于皖南和盐城局势的情报。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韩剑雄、达娃,在苏州一带找到了新四军二营,俩人被带到了二营长面前,可二营长根本不相信他们的情报,认为他俩能从戒备森严的日军总司令部机关偷出情报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个营长只是一个在苏州一带打游击的小干部。他的任务是把部队化整为零,分散到各乡村袭击日军的小股部队,或截断电源,破坏交通及日军的通讯设施,但他对华中地区整个战略局势一无所知。因此,在眼前国共合作共同抗日的局势下,他对蒋介石下手扼杀新四军的阴谋琢磨不清,对日本人巧借蒋介石势力消灭新四军的意图,也无法看透。
更可怕的是,二营长固执地认为,这又是暗剑盟友会以假情报为诱饵而实施的一个阴谋,正如上次转交财宝一样,其中肯定暗藏杀机。他知道韩剑雄是暗剑盟友会的当家人,一心想杀了他,为在那次财宝被劫事件中牺牲的战友报仇。二营长没有让人向上汇报这里的情况,就决定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杀了这对男女祸首。
韩剑雄、达娃被捆绑在一间砖瓦房里,准确地嗅到了眼前面临的危险,决定立即逃跑。他俩非常容易地弄松了绑绳,然后,达娃突然尖叫两声,连喊心口痛。
门外的守门战士忙开门进来,见这位不像中国人又不像外国人的女人,扭动着身体,一副金鸡四散、急痛攻心的样子,不一会便不省人事,昏厥过去。一个战士上前一摸,见她全身冰凉,气若游丝,就让另一战士来摸,也感觉确如死人一般。
这两个战士不知这是达娃练就的装死绝招,就有些慌乱。
这时,达娃突然抬腿上踢,双手下砍,一个战士便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韩剑雄也已把另一战士击倒。他俩下手有度,这两个战士只是一时昏过去了。
他俩把战士的军装穿在身上,把战士捆绑在一起,背起战士的枪,沿村中一条黑暗街道,大摇大摆地朝村外走去。到了村外,扔掉枪只,脱掉军装,继续前行。
这时,听到身后有队伍急追而来,俩人拔腿疾跑。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俩人感到筋疲力尽,汗水几乎湿透了棉衣。后面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枪声,感觉子弹从身边擦过,俩人赶紧趴倒在一条土坝后面。
黑夜安静下来,追他们的新四军大概已经撤回。他俩不敢久呆,顺土坝向北溜去。
汗水冷却下来,达娃全身颤抖不止,连连叫冷。韩剑雄说:“我们还得小跑,不然会冻死。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只有等天亮后才能看清。”
俩人刚跑到土坝的尽头,一下惊呆了:一队黑影包围了他们。
夜光下,刺刀闪着幽幽的光。有人说了几句日语,队伍靠近了他们。
韩剑雄现在身无利器,知道自己插翅难逃了。他和达娃背靠背站着末动,上来几人把他们绑了。
韩剑雄知道落入了日本人之手。他判断,日本人是听到了枪声出动了部队,见有人影顺大坝跑来,便设了埋伏。
韩剑雄悄声同达娃统一了口径:俩人都是上海花旗银行的职员,负责银行的外联工作。俩人是夫妻,被新四军追杀到此。
日本人见俩人不像一般百姓,尤其看到达娃黑头发、高鼻梁的混血儿的模样,就没有轻易相信他俩的话。达娃解释说爸爸是流亡白俄军人,在上海同中国母亲结了婚。一个翻译官让她说一段上海话。她说自己的童年是在哈尔滨度过的,学了一口北方口音,十二岁时才到的上海,一向对上海话不感兴趣,甚至有些讨厌,所以没有学好。
第十五章 智取密电码(2)
日本人审问了他俩,没有问出什么,就用刑拷打了一番。俩人呼天喊地,一副疼痛难忍、没有经过风雨的样子。他俩抗过了日本人的严刑。在莫斯科训练基地,他俩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和磨难,这一关不露声色地度过了。日本人见这俩人深不可测,却又什么不说,就先把他们关了起来。
一位日本军官单独提审了达娃。这军官把达娃带进屋里,并不要翻译官进来翻译,“哇啦哇啦”一番日本话后,开始对达娃动手动脚。达娃左躲右闪与他周旋。那军官抓住了达娃的衣领,往怀里拉扯。达娃“啐”了他一脸唾沫,自己脸上却挨了重重两记耳光,嘴角立即就流出了血。达娃抓起桌上的一只杯子,狠狠地向那军官投去,那军官一躲,投到了玻璃窗上。
破碎的玻璃声引来一个兵士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军医。那女军医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生硬地说了一句:“队长阁下,这位小姐病了,可能是传染病,我要为她检查身体。”那队长见状,让那兵士把达娃押了出去。
达娃回到屋里,韩剑雄问怎么了?她苦笑一声,没说什么。
第二天,韩剑雄开始咳嗽不止,接着,达娃也干咳起来。第三天,韩剑雄咳嗽愈加厉害,几次咳出了血。达娃大叫“这人得了肺结核”,便躲得他远远的。守门的日本兵以为韩剑雄真的得了肺结核,立即像逃避瘟疫一样躲开门口。达娃会意地一笑,识破了韩剑雄咬破自己的舌头,伪装出咳血的把戏。
有兵士叫来女军医为他们诊断。那位女军医用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的推门进来,用生硬的中国话问他俩的病状。韩剑雄说了说病情,而达娃拒绝医治,说:“感谢你那天在你们队长面前帮了我一把。不过,现在我不需要你,让我死了算了,治好了病也消不了灾,迟早会被你们日本兵给糟蹋了。”
女军医说:“我是中队唯一的医生,在看病这个问题上,这里所有的人都必须听我的。”
达娃还是不从。女军医又费劲地用中国话劝说了一番。达娃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说中国人有一句古话,叫作“好死不如赖活着”,有病还是要看的。还说混血女很漂亮,要学会保护自己,尤其要防着那个叫山三的队长。
达娃还是不说自己的病情,也不让她用听诊器听她的肺部。
这女军医非常耐心,表示同情他们俩人的遭遇,并主动介绍说她叫阿部秀子,她和丈夫一起应召参军来到中国,不到一年,丈夫就在上海战场战死,对她打击很大。她说她非常痛苦,对这场战争很厌倦。
韩剑雄一听这话,立即对她的不幸表示同情,并试探性地发表了几句对日本军队不满的话。
阿部秀子不隐讳自己对眼前这场战争的看法。她说,她目睹了日军在南京的大屠杀和在上海的暴行,受到了无比的惊吓和刺激。她清楚地看到了日军的不仁不义与残暴野蛮,一向非常同情中国人。
韩剑雄委屈地说:“我们是老老实实的银行职员,你们的军人严刑拷打我们,还企图*我的爱人。”
阿部秀子说,干这种事是日本军人的家常便饭,有良知的人敢怒不敢言。但她表示会尽全力帮助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