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折返跑了趟,然后又再一次追上了前头的二叔和老爹,他二人对燕山再熟悉不过,燕山不大,却也不小,来回不过几个山头与山坳,要一片风水好的地儿对兄弟二人来说,确不是难事,但燕山上好的风水地早被封家人占了个七七八八,想要找出一片空地儿,还是风水好的地方,确实不大好找。
封羽与老爹和封清二人汇合后,见二人一直愁眉不展,从封清和封二的表情里,能够看得出来此事的严重性,
封羽便试探着向老爹询问,“爹,你说咱封家的棺材里,怎么会全是那虫子呢?会不会真像您之前说的,难道真是被人给害死的?”
封清一听,一口就骂道:“你瞎他娘的说什么?少说话,多做事,不该你问的时候,就别问。”
封二不这么认为,他低声说:“大哥,我看这事不简单,我封家以前家大业大,人口也多,谁还没个几房小妾什么的,大房二房那些婆娘们争风吃醋,不定能做的出来什么,说不准,这就一个被迫害死了的妾室。”
封二直言不讳,说出了心中所想,确实,这种假设有他能够成立的基础,封家在明朝时是名门大户,这种妾室的争斗自然不少,封清自然也知道这点,但他做为封家主儿,有许多的事情是秘不能谈的,就比如说封家的往事,这是封家的颜面,是每位封家主需要维护的。
封清知道当中利害,他也不想把老祖先做下的什么不光彩的事挖出来,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老二,话得留三分余地,这事能避之不谈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咱先找个地方,看能否安然下葬。”
老爹的话封羽和封二谁都没有反驳,在燕山上寻了一圈后,一直没找着个合适的地方,那个大头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的上一口凶棺,凶棺处理不好,极有可能会出问题,所以选地就得谨慎再谨慎一些。
临近黄昏时,封羽他们回到了南塔井村,饭做好了也没人想去吃,虽说二叔的往溪水里倒的虫子是在靠下游的位置,但那帮子表亲们拉尿的地方,就不好说了,用他娘的屎尿水做出来的饭,谁还想吃?
二叔囔囔道:“你这帮子老家伙儿啊,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去哪不行?非去溪水?他娘的还吃个屁饭。”
封二在封家是个狠人,话狠一些,他说的话没人敢和他抬杠的。
之后便各自回去睡了觉,老爹给二叔和自己不知从哪找来几个饼子,先充饥垫垫,明儿一早还得继续再上趟燕山。
今天确实有些累了,在燕山上转悠了大半天时间,回到房间里,就直扑向了床,临睡前封羽还想了明天会不会再发生些什么,反正最近的怪事多了,也不差再多个一两件。
就拿溪水里的人影来讲,绝对算的上是匪夷所思了,那水苍蝇真的是要从底下爬出来?封羽在半梦半醒间,脑子全是诡异的影子,甚至一度以为那家伙就爬在自己的床头看着自己。
老房子里的床基本上都是古式样子,就是真有个什么东西爬在上头或者底下,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觉睡的比熬夜还累,封羽睡的很累,可怎么都醒不过来,到半夜三四点的样子时,被尿给憋醒了。
外边黑灯瞎火,封羽一点不想出去解手,这时他才算是明白那些表亲们为何会在溪水里解决了的,厕所在村南边,一来一回的时间有些稍长。
封羽出了门外,就想着找个近处解决一下,等放水回来时,发现隔壁二叔的屋子里还亮着盏灯,门也是半掩着。
冷风吹的封羽一个哆嗦,二叔怎么大半夜不睡觉呢?走过去一看,隔壁二叔的屋子里灯亮着,往里一探,就看到里边没人,而且衣服都不再了,好像匆匆离开了。
封羽悻然回到自己房里,猛然间,就感觉好像是有人在看着他,封羽的神经向来比较敏感一些,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在晃眼的时候,似乎真是看到了什么一般,一般在墓下时才会有这样感觉。
老房子的东西封羽并不熟悉,回望了下,屋子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他的注意,便以为自己的错觉,总是让这两天的事情搞得太过神经了,所以,这种有一扎没一扎的事情最容易让人走火入魔。
封羽躺下继续睡觉,经过这么一折腾,短时间怕是无法入眠。
然而,奇怪的是,才躺了没一会儿,就总觉得哪里不对,浑身不自在,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愈发强烈,封羽自小跟着下墓,有什么异样,他的只觉确实要敏感不少。
那感觉叫人非常难受,挥之不去,封羽实在受不了了,便坐起来让自己放松放松。
这多少有点作用,几次深呼吸后,整个人稍平静了下来,但被人盯着的感觉并未减少,封羽一看状态如此,心觉八成这后半夜是不用睡了,就是睡了也不会舒服。
封羽起来看了眼表,黑灯瞎火的,指针指示着四点不到,时间还有点早,下意识的就往窗户外看了眼。
这一看,封羽的头皮立马就炸了起来,心脏几乎都停了一下。
在窗户上,竟然有个影子,是人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