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将人看透。
“家丑不可外扬,您口口声声说我男人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您这般迫不及待的宣告所有人,说我婆婆不好,说我男人不好,让我们全家名声都发臭,您到底几个意思呢?您还要我男人怎么对你好?一年到头都不在家的,过年过节礼物一次不落,这样已经够可以的了,养恩大于生恩,做人啊,莫要太贪婪。”
“最后提醒您一次,蔺家已经分家了,我男人是蔺老二家的大儿子,现在已经结了婚,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大伯母还是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您还有三个儿子孝顺呢,何必老是盯着我们一家不放?”
说完对着人轻笑一声,像是看跳梁小丑一样。
比起一针见血的话,这声笑的杀伤力似乎更大,□□的嘲讽,直接撕开她刚才那伪善的一面。
蔺大伯母说的再好听,可事实确实如褚曦说的那样,蔺老二一家名声很差,如果真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心疼儿子,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褚曦转过身,也不管蔺大伯母脸色如何难看,直接“砰”的一声用力关上门。
摆明了不欢迎他们。
褚曦一进门,就看到蔺妈他们鬼鬼祟祟伸长脖子往外看,看到她,一脸激动。
刚才他们都听到了,不得不说,褚曦这些话真的是狠狠给了蔺大伯母一巴掌,就是如此,口口声声说心疼大娃这个儿子,但做出来的事却没一件看得出来她心疼,踩着蔺妈给自己树立好名声,在外面败坏蔺妈和蔺宗麒的口碑,蔺宗麒拖到现在都没娶上媳妇,不就是她害得吗?
褚曦朝他们安抚的摆了摆手,一脸小意思的模样,“都回去歇着吧,下午还要上工呢,大伯母以后再来,咱们啥都不说,就使劲儿夸我男人有多好,有多孝顺,想必听得多了,她也不愿意来这儿受气了。”
听到褚曦这么说,蔺家人都觉得有道理,“对,大伯母之所以来咱们家找不痛快,就是觉得大哥现在有出息了,后悔了,咱们气死她。”
蔺春苗觉得自己领会到了褚曦的意图,一脸得意。
褚曦对她赞赏的看了一眼。
其实她只是担心蔺大伯母老是来败坏蔺家名声,会对蔺宗麒前途有影响,蔺大伯母嘴里骂着,他们这边就夸着,听得多了,观众心里自然有自己的一杆秤。
蔺妈见褚曦点头,还以为自己闺女说对了,她现在对这便宜儿媳妇是真的佩服,那张嘴跟生了花一样,说出来的话一串一串的,都是大道理,听得她晕晕乎乎,那钟家婆子还真没骗她,说人读过书。
这不就是读过书吗?他们哪儿讲的出这么些话来,啥古代什么妻什么妾,啥封建什么毒什么,连妇女能顶半边天都能联系上,这可真是能说会道,难怪平时自己讲不过她,连大嫂都在她面前吃瘪,可真是个宝儿。
蔺妈觉得,要是自己两闺女学会她这本事,那以后在婆家还不是让人抬着走?
瞬间,看褚曦的眼神都不对了,眼睛几乎亮瞎所有人。
于是,接下来褚曦在蔺家的待遇几乎是前所未有的高,蔺妈对她那叫一个嘘寒问暖,而且也不知道她跟蔺春苗蔺春梅说了什么,这两丫头几乎天天围着她转,蔺春梅还好点,性子腼腆,只是闷不吭声的默默帮她做事,蔺春苗完全是围着她转,眼睛跟一百瓦大灯泡似的,看到她做什么就跟着做什么,她一说话立马竖着耳朵听,然后嘀嘀咕咕小声重复一遍。
“。。。。。。”
不过这样的高光时刻还没维持两天,褚曦就又摊上事了。
事情说起来其实与她无关,可偏偏她运气不好,亲眼目睹了经过。
这事就发生在上工的时候,打猪草的场地每天都在变化,说起来她们的工作量挺大的,除了供养生产队养猪场的那二十多头猪,还有生产队那头老牛。
老牛这些天都在干活,没时间放,只好割草喂,牛在生产队很金贵,谁饿着都不能饿着它。
褚曦她们每天割草的场地都是打样的妇女安排的,混熟了后褚曦还特意带了个凳子,每天坐着
割草,凳子是蔺爸给她做的,很小,不用时收起来就是一块板,用时摊开就是一张小板凳。
其他人还有样学样,打样妇女看到后倒是没说什么,只要她们完全任务就行。
褚曦觉得现在这工作挺好的,还可以跟张淑梅唠唠嗑,听听城里的事。
她还喜欢跟人吹牛,说自己明年就去随军了,跟着她男人吃香的喝辣的,听得张淑梅一脸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