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拉带抱地把人从浴室弄出来时,方至的脸还是红的。齐远琛把人笼在被窝里,问:“关灯吗?”
方至点了点头。
灯灭了,一片漆黑中,他摸到齐远琛的手臂,叫他:“远哥。”
“嗯。”
想了半天,方至凑到他耳边轻轻说:“我……帮你。”
齐远琛呼吸一重,掐着他的肩膀,应声道:“不用。”
方至挣了一下,又被齐远琛制住了:“别动。”
他只好看着虚空的黑夜发呆。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盘旋许久,终于,他一骨碌钻到了被子里,利落地翻到了齐远琛身上。
齐远琛迅速抬腿夹住他的腰,声音有些低哑:“你干什么?”
方至不回答,在不可视物的被子里,利落地剥掉那块碍人的布料,张开了嘴。
齐远琛的额角青筋暴起,手指插进方至刚洗过的、柔软的发丝里。
像是一团绵软的云,在烈日里炙烤过,热烈又轻盈地缠绕和包裹。它每一步都是试探而莽撞的,却又如此轻易地搅乱人呼吸。
水汽冲撞,细雨声在看不见的黑雾中反反复复在耳膜中震颤。仿佛如履深渊,却又迫切想被深渊裹挟。
齐远琛的手终于忍不住向下按压了一下。
深渊的温度灼人又磨炼意志,在一波又一波狂风的席卷下,温暖的热潮终于翻涌着吞没了它。
方至含糊地“唔”了一声,咳嗽了一会,既而像一只灵巧的猫,爬行而上。
他从被子里探出头,照着齐远琛的嘴啃了一口。
齐远琛一拧眉,嫌弃地擦了擦嘴角,接着坐起身来抽了几张纸,想把他的嘴撬开。
方至摇摇头,黑暗中只听到清晰的“咕噜”一声。
齐远琛捏着他的脸颊:“傻不傻?咽下去了?”
方至跨坐在他大腿上,求奖励似的往他肩窝上拱。齐远琛沉默片刻,最终对着他的屁股拍了一下。
方至身子一僵,又羞又恼,腰也疲软地往下塌。
齐远琛无奈地把人放在床上,喂了他半瓶水,惩罚性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命令道:“睡觉。”
两人凌晨才睡,第二天自然醒得很迟。
方至被电话铃声惊醒的时候才发现窗外日头已经很高了,他几乎瞬间清醒了,颤颤巍巍地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