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伽没有多看。
她太知道温斯衍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人。
他可是连陆遥伽带他回家都觉得陆遥伽是故意炫富的人。
喝过茶,陆遥伽借口透气,去院外闲逛。
没走几步,便听到熟悉而陌生的脚步声。
转过脸,陆遥伽看见温斯衍白得仿佛无血色的脸。
他轻轻笑,“陆遥伽,你在怜悯我吗?”
陆遥伽挑下眉,没说话。
温斯衍自顾自道:“我不跟你们这些上等人一样,从小生活在云端,我要想往上爬,只能不择手段。”
“陆遥伽,你要笑就笑吧。”
陆遥伽轻轻摇头,“我没有怜悯你,你做得决定一定是最适合你自己的,你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不要管别人看法。”
温斯衍扯唇笑了笑,转身就走。
他步伐急促,带起一阵风,渗透着春季的凛冽。
陆遥伽望着他背影,脸色瞬间冷淡下去。
刚刚,她瞥见,温斯衍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缠了一串佛珠。
犹记得,曾经,她被人堵在小巷欺负,他拿着酒瓶冲进来,眉眼间俱是凛冽风霜。
事后,她给他包扎受伤的指骨,心疼道:“以后打人不要那么狠,万一真伤到人,你心里会难受。”
温斯衍用受伤的胳膊轻轻搂住她,笑说:“打死人也不怕。”
他温声道:“我若心中有愧,神佛会救赎我。”
那时候,她才知道,家徒四壁的他家里竟然有个小佛堂。
温斯衍,现在你竟然问心有愧。
你做了什么呢?
陆遥伽在陆宅小住三天,三天后,陆遥伽启程回南城。
陆宗镇送她到宅门口。
接陆遥伽的车此刻便静静停在陆宅门前的香樟树下。
司机先下车,而后打开黑色宾利门。
周月浔从车内走出,站在陆宅门口的青玉台阶下。
陆宗镇挑下眉,“珈珈是我的女儿,我还不能把她平安送回去?你就这么不放心,非自己来接?”
周月浔目光在陆遥伽脸上停顿一瞬,而后淡声道:“自己接总是更平稳。”
陆宗镇嗤笑,“你跟你父亲以后,总是力求平稳端庄!”
周月浔父亲周既明先生曾经在南城大学经管学院做客座教授。
彼时,还是少女的温芷晴对自己老师芳心暗许。
她大着胆子独身来到周公馆向周教授提亲。
周先生只是抬眸淡看她一眼,“我希望日后的婚姻平稳安淡,未来的妻子温婉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