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烨炜眼尖地发现了她的不妥,他微蹙一下眉,不发一语走下车,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朱姿婕抬眼便掉进他深不可测的幽潭中,是他?那个车主人?他不会是想报仇吧!她现在可没那力气应付他。于是她本能地抬起脚步踉跄奔离,直到疼得受不了,她只好停下来,半倚靠在墙上,防备地望着尾随而至的他。
“你想干么?”仍是天地不怕的狂妄口吻,却因为一波波袭来的痛楚而少掉一半气势。
他没回答,只是指指她的脚,正好是她受伤的部位。
这女人还真是既顽强又固执,都跛成那样了还在逞强。
“怎样?”朱姿婕看不懂他的意思又问道。
“你受伤了。”他平平地说出显而易见的事实,一迳的深沉难测。
他不会是想趁她受伤毫无招架之力时,再狠狠地K她吧!
看着她的脸色隐约透着一阵青一阵白,而眼中的惶恐更是悄然可见,但是姿态却又那么高不可攀,他不禁想挫挫她的趾高气扬。冷盯着她好一阵子之后,阎烨炜终于说明来意。
“我送你去看医生。”
未姿婕陡地一震,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不,不必了!”这人好心虽好心,但也好心得太不合常理了吧!“我自己会去。”天外横福能免则免,她可不想半路横尸街头。说真的,她什么都不怕,唯独怕死。人心隔肚皮,她可要提防提防,何况他真的一点都不像个好人,都怪她胡乱把人家的司机小弟骂走了。
阎烨炜以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讥讽她的不自量力和太过逞强。“真的不用?”他的目光满是嘲弄。
头一次,他除了欣欣之外,这么关心过一个女人,而对方竟然毫不领情地拒绝他,这倒令他有些啼笑皆非。“阎王”的同情心向来是寥寥无几,而且,她的死活根本不是他该负责的,他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不过,这女人倒有胆,难道她不知道,他——“阎王”是不容违逆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听不懂是不是?喂!你别再跟着我了。”朱姿婕声势十足地想把他赶走。
堂堂“火阎帮”帮主兼阎氏企业总裁,要是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上,传出去不是成了笑话吗?
“你是在恐吓我?你知不知道没人敢这么对我?”阎烨炜云淡风轻地说,语调慵懒到已足够传达出他的不满和警告,在“阎王”面前,任何愠怒都只是小儿科,一旦他真正生气起来,整个世界恐怕会天摇地动一番。
“是吗?我才不怕你。”笨蛋才会听不出他强悍的言下之意,但是她力持镇定,不把他的威胁当一回事,怎么惨事全给她在今天碰上了?工作才刚要“置生死于度外”,现在又遇上这个大困局,看来也不用回去查黄历,她现在就可以确定——今天不宜出门。
阎烨炜低笑,看着她佯装坚强却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表情泄漏出软弱,于是他走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架住她。
“喂!你别碰我,不然我叫非礼了!走开!快放开我!”朱姿婕急得大喊,惹得路人频频围观过来。
“我只是想带你去好好包扎,说真的,你还不够那个魅力可以引诱我‘犯罪’。”阎烨炜故意挪揄道。
逗她实在是件有趣的事,她把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全然没有心机,单纯得像个孩子,这是在他的世界里,他一向所缺少却向往的天真,于是,他纵容了自己的无赖行为。
“我说过了我不要你送,我又没断手断脚的。”朱姿婕愠怒道。她板起脸孔瞪视他,他怎么像苍蝇一样爱黏人啊!
“你的脚真的不痛吗?”他狐疑的目光又掠过她的伤处,不安分的右手还轻轻地滑过,用力按了一下。
朱姿婕痛呼一声,硬是指着他的鼻子,才想到词儿要骂时,阎烨炜竟跨前一步,顺势把她指责的手移到自己身后,将她镶嵌在自己胸前,替她挡住路人好奇的目光。
他抵着她的额头,和她几近气息相接,两掌撑在她的肩上左右两侧,牢牢困住她,邪恶地说:“如果你再不安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非礼’。”他的暗示带有极高的危险性。
她猛地抬起眼,却在同时,他俯身而下,如鹰般掠取她哓哓不休的唇,占有般用力地吸吮啃啮,似邪非邪地挑逗她,进而进逼她的唇齿之间,吞噬她似有若无的嘤咛挣扎。
“喜欢吗?”他语带暧昧地问她。阎烨炜由激情中清醒,紧盯住她潮红的小脸,这令他有征服成功的快感。
“你——”朱姿婕张大眼,气愤填膺地咆哮道:“你——你怎么可以……你这王八大变态……”她悻悻然抬手猛捶他的胸膛,不时愤恨地以手背胡乱擦抹嘴唇。
“记住!没有什么是我不可以的,如果不想继续下去,那就给我安静点。”他轻松制住她攻击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