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还要给她唱歌,不管跑调不跑调,她都爱听,我把会的军歌至少给她唱了三遍以上。
也有的时候,在另一边于诺会拿起她的画板,在那里画完了朝阳画夕阳,画完了我又画她自己。
我们看尽潮起潮落,一起吹着海风。
夕阳西下时,在船上提起蟹笼,开心的数着螃蟹,研究着晚上要怎么做才好吃。
这时,我再次认真的看看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这么些年,一路走来,想想自己,再想想她,很多事,终于有了决定,有些事有了释怀。
我把她揽在了怀里,她有些小惊讶,接着像小鸟一样幸福的依偎在我的身旁,那天我吻了她,是自觉的,也是甜甜的。
她不再是那个当年拿板砖后面跟着一帮公子的小太妹,我也不再是那个让学校头疼的要命的坏学生。
现在的我们,就是彼此,都长大了,经历了生死离别,也算闯过了大风大浪。
我做了人生的第一个重大决定,不论是否留在部队,我不能辜负于诺的一片心。
接下来在小岛的日子,于诺鬼灵精一样的,不知从哪弄来的农家的衣裳,而且把我也打扮成了一个标准的渔夫一样。
她每天推着我,哪怕是我可以站起来走路也不准,只是让我静静的坐着。
看着她在那里织渔网,喂鸡鸭,以及拾叨着房前屋后的花草,悉心的叠着我房间的被子,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我知道,这是她最希望的生活,于是开玩笑的说:“于大小姐这个富家千金,什么时候习惯了这种农村生活”
她微微的笑着说:“什么小姐,小的时候家里一贫如洗,自己还收过废品呢,不比你家条件好哪去。现在想想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那段日子好像就在昨天”
说着,她一捋自己那已经扎起偶被晚风吹散的秀发,很是妩媚,然后轻轻的、柔柔的说“其实有没有钱都无所谓,人这一辈子,能有个温饱,和爱的人守在一起、死在一起就知足了”
我笑了,问她,还有一年,是退伍?还是继续留下?她怎么看?
“我怎么看?”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女主人嘛,要发表意见啊,我听你的”,我轻轻的拉过她的手,让她在我的腿上轻轻的坐下,她坐的很轻,生怕压疼我,我调侃着“你才多少斤啊,不怕的”
她想了想忽然笑了,问:“为啥不问你那个雅宁妹妹,她更有发言权”
“我们是好朋友,曾经互有好感,但是都知道咫尺天涯,所以毕生约为知己,你信吗”我又问她
“我信,不是知己,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说着她在我面前,伸出一只手,做出了个抓的动作,狠狠的,脸上一脸狐狸表情。
我哈哈的笑了起来,连忙讨好说:“对对对,逃不出,你的聪明劲儿全都用在我的身上了,我投降”
“这就投降了啊”她开心的不得了,“哪里像个军人嘛”
“军人咋了,跟老婆投降不丢人”我也笑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抱起她飞快的旋转,转晕为止
于诺轻揽着我的脖子说:“你自己的人生自己选择,我陪着你,想留下,咱们就留下,我也不走了。想走,无论去哪儿,我跟着,有你,就有家”
我有些感动,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些年,她为我付出了太多。
还没等我感受完这个美好,忽然有一个锥心的疼,直接让我喊了出来,于诺突然脸色一变,拎起了我的耳朵。
不对,是揪。
于诺没好气的说:“你就是嘴好,在这儿哄我,既然是女主人,自己给一百三十五个女孩儿当军训连长的事儿为什么不报告?有个女指导员做搭档为什么不报备?你那两张合影我看到了,而且没收了,知道吗?”
“呀呀呀,疼疼疼,我知道啦,姑奶奶,错了错了,下不为例,以后一定勤请示,勤汇报,行不?”
“这还像话”于诺拍拍手,看着我再疼也没把她扔到地上,她还是十分满意的,然后继续搂着我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说:“陆朝天,你记着,你是我的,这是盖了章的”
“嗯,你的,认账了不是吗”我笑着说,一脸无奈,从此脖子上一直有个牙印。
“钟雅宁怎么办?”她又问
“你说呢?”我反问,她好像感觉到了我语气的温度,大方的说:“可以继续联系,但是不准过界”
“谢谢夫人”我为她的大度深深的感慨,马上要作揖的样子,她哈哈的笑了,接着又问:“少来了你,周唯呢”
“那是咱们的小姨哎”我瞅着她,才知道这家伙其实也是小心眼,只是一直在等着秋后算总账呢,现在她赢了,果然开始清算,一个一个的捋。
“你小姨”她不依不饶,我必须要亲口说出来。
“对啊,小姨我们要尊敬,那是长辈”,我不怀好意的瞅着她,她把头埋在我怀里问:“说吧,有没有得寸进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