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爱看热闹,又有正义感,在任何时候都是成立的。
白启带着奴才耳风来到人群外头,耳风怕人碰到白启,嘴里一直嚷着接过。
等两人从外围来到内圈,这才看清了里头的状况。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跪在地上,他身上自带了一股成熟的感觉,从脸上看不出他的年龄。
年轻男子身上的衣服破旧,打着补丁,头发勉强不乱,但头上系着白巾,脸色沉静。
一旁的地上放着一个草席,里头裹着一具尸体,只能看到露出来的脚。
“哎哟,可怜见的,听说是家乡受灾了,从远处逃出来的。一路和老母亲吃了不少的苦!结果老母亲又病死了,投靠的亲戚也找不到,只能卖了自己葬了老母!”
耳风听了这些人的话撇嘴:“还说是个大夫,若是连自己老母都救不活,那也只能说明医术不行!”
耳风的话有几分高声,正好被那低头的年轻人听到。
他抬头看向了耳风和白启,眼中带着无比的锐利。
“看什么看?我难道说的不对?你前面自己说家里是大夫出身的,后头又说要卖医术,可你老母你不是也没救活吗?那你这医术可以说毫无吸引力!”
耳风跟着白启日子久了,性子直的很,是那种不服打一架的思维,想到什么说什么。
周围人一听耳风的话,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你母亲得了什么病?连你都治不好吗?”
“家母得的是天花。”
“咿……”
周围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刚还围着热闹,此刻一听是得了天花,立刻散的一干二净,只剩下白启主仆两个。
耳风:……
“公子,咱们赶紧走吧!幸亏是问他了!若是不问清楚,带回去万一被天花传染,那可是没救的!”
天花在清朝,传染的年龄不限制,但只要得了,基本好的可能性很小。
白启看着年轻人没动,他吊着受伤的胳膊,又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尸体。
“多少银子可以买你?”
那年轻人看了一眼白启,眼中带着几分的冷淡。
“公子,不是有钱就能买走我,还要权利。我卖身只买给有权有钱的人家,不卖身给一般人。我看公子面相,并不是世代官宦之家的公子,还是请离开吧。”
他这话说的平平淡淡,给耳风气了个彻彻底底。
“呵!你狗嘴里胡沁什么呢!我家公子身份岂是你狗眼能看透的?!”
地上跪着的人牵了牵唇角,低头不再搭话。
似乎是很看不上耳风这般粗俗。
“嘿!你看给他能的!我竟不知在这云贵之地还能有这样嚣张的人?公子,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让他慢慢等他那命定的买主!就恐怕他等到老母尸体发酸了都等不到人就是了!”
耳风的嘴也是毒,连死人都编排上了。
年轻人猛然抬头看向了耳风:“还请这位公子管好自己的狗,不要让他到处咬人,免得真的染上了天花。”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