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赛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日落西山,最终才有五人守擂成功,分别是苏寒幸无月幸无花风晴和一名柳寒枫一早便看好的人选之一杜俊。
结束了一天的擂台赛,烟霞山庄准备了丰富的晚餐,众多年轻人都在尽情享受着,即便是白日里落败的,也都不曾遗憾来过这一次,尽情的喝着杯中酒,唱着快哉歌。
人生几漂泊,当及时行乐就是在说此时此刻。
雪易寒和白羽在人群中找了好一会,也不见雪影踪迹,便兴致缺缺的离开了酒宴,找一处清净的亭子坐了下来。
清风明月,流水潺潺。
夜已渐深,一弯明月斜挂天际,灰蒙蒙的月光洒落大地,将黑暗映照了几分亮度。
小溪绕着烟霞山庄内部,从高到低缓缓的流着。
明月映在溪水里,微风一吹,便皱了散了。
雪易寒走到溪边,掬起一捧水送到嘴边,清凉中带着一丝甜意,沁人心脾,却是比酒更让人享受。
他这样想着,又捧起一簇水,向着头上撒去,他想静静,他很想静一静。
雪影不知在烟霞山庄某处暂歇,可苏逸飞就在那栋二层楼上,咫尺仿若天涯。
陌上迁客的话就如一缕魔音,每当他想要和苏逸飞苏寒相认,那句话都会在他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
“听说柳寒烟给苏逸飞戴了一顶带颜色的帽子,还生了个娃······”
雪易寒脸上已满是泪水,如果真是这样,那母亲的死···
可如果陌上迁客说了谎哪···
他纠结的快要疯了,特别是白日里看着苏逸飞时,表面虽然平静,内心实已翻江倒海。
“父亲还是仇人?”
“是父亲还好说,可如果是杀母之仇,那九年的养育之恩?”
雪易寒越想越是心乱,直接扎进了溪水里,将脸深深埋在水中,想利用窒息让自己短暂的平静。
时间点点滴滴流逝,及至后半夜,雪易寒才从溪水中出来,一身已是湿透了,
他走在小溪边,停在一颗颇为繁茂的树下,看了眼树干,觉着这棵树好生高大,遂一跃而起,悬停在了树梢上。
这棵树不仅粗壮,还很高,若是在白日里,怕是可以将整个烟霞山庄尽收眼底。
即便是黑夜星光暗淡,他极目远眺,也可凭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小半个烟霞山庄。
只见离树百余米处,有两道黑色身影在窃窃私语,雪易寒只觉二人身型颇有些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雪易寒很好奇那两人在这深更半夜为何鬼鬼祟祟的在那里见面,遂提了口气,朝着二人方向掠去。
那两人也是机瑾,不知是否听到了动静,竟是一东一西向着暗色中潜伏。
雪易寒行至一半,眼看二人不在谈话,也是分开行动,便放弃了追踪,悻悻然回到亭子下,看着在熟睡中打着呼噜,睡相难看的白羽,雪易寒羡慕的笑了。
······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雪易寒便坐在亭子下,仰头望月发呆。
一旁是呼噜不断的白羽,一边是潺潺流水,虫鸣啾啾,春夜里有几分微寒,雪易寒抖了抖依旧潮湿的衣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月渐渐淡了,一抹彩霞从东边升起,很快便浸染了半个天空,朝阳也缓缓的出现在视野中。
雪易寒看着初升的朝阳,微微眯起了眼睛。
白羽不知何时醒的,蹑手蹑脚走到雪易寒身边,重重的拍了他肩膀。
“嗨,看什么哪?”
“身上怎么湿漉漉的,你不会昨晚上喝多了掉河里去了吧?”
正沉浸在思绪中的雪易寒,被白羽拍了一下,肩膀微沉,有些不快的说道:“没看在欣赏美景,沉浸在美景中吗?”
白羽轻哼了一声,质疑道:“欣赏美景,我看不尽然吧,你这衣服上还潮露露的,不是掉进水了就是出了一晚上的汗,那么凉的夜出汗估计不现实,那就是掉水里了,你不会真想不开,跳河想自杀吧?”
白羽越说脑洞越大,劝慰着说道:“我说雪兄啊,今天又不是非得打生打死,怕什么,有兄弟顶着,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