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梅婶做魔芋烧鸭子的手艺果然一绝,切成条状的魔芋完全入了鲜香麻辣味道,口感独特,初入口时是软乎乎的,咀嚼着又能感受到魔芋这种植物加工后特有的脆嫩。
鸭子是用玉米谷粮喂养出来的,肉质比外面的养殖鸭鲜美紧实,更别提庆梅婶为了使老鸭肉更加软烂,在铁锅里爆炒调完料之后,又盛出来转移到高压锅里,煮了不短的时间。
整张桌上,魔芋烧鸭最受欢迎,在其他菜还没怎么动的情况下,这一大盆菜很快就被消灭了大半。
喻青柠在桌子底下碰了好几次庆梅婶的手,示意她说话。
庆梅婶鼓起勇气说:“唐婶,阿桃婶,张嫂,我今天下午磨了好多魔芋,你们等会带回去吃。”
新鲜的老魔芋要九、十月份才有,且存储不易,现在才四月底,庆梅婶能做这么魔芋送人,可谓是非常诚心诚意地跟大家示好了。
喻青柠赶紧笑着补充道:“下午看庆梅婶一下子做这么多,我还以为她准备去摆摊卖呢,原来是想送给唐奶奶你们啊。”
季林白诚恳问道:“庆梅婶,我下次想吃了能直接来您家,麻烦您给我做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庆梅婶笑着回答,“你们想吃了,随时来我屋头,我给你们做。”
阿桃奶奶和唐奶奶张婶三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低低地“嗯”了一声,不仔细听甚至听不见。
酒过三巡,张婶的丈夫喻万宏突然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磕,指着坐在他对面的庆梅婶,摇头晃脑说:“刘庆梅,不是我说的话,今天要不是村长喊我来,我还真不得踏进你屋头半步。”
他一看就是喝醉了,此时站起身指着身边的张婶,“你晓得我婆娘,当年为了你哭了几道?你不晓得嘛啊!你,把别个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别个欠你的,啊?是不是嘛,刘庆梅,你说,别个是不是借了你屋头的米,还你的糠,欠你的是不是?”
喻万宏又指了指阿桃奶奶、唐奶奶,“还有那两个婶子,哪个不是真心为你好,你长了张嘴巴就了不起了,骂人凶得很是不嘛?”
庆梅婶抖着手还没说话,喻万宏旁边的张婶就一巴掌拍到他背上,破口大骂道:“你硬是喝了点马尿就胡说八道,我们几姐妹的事还轮不到你个男人家家来管!”
张婶夹了一筷子魔芋硬塞到自家丈夫嘴里,也不管会不会呛着他,讽刺:“你长了张嘴巴能说会道,这么好吃的魔芋都堵不住你的嘴!”
见自己妻子真动了气,喻万宏酒都吓醒了,乖乖坐下来,嘴里嘟囔着:“我这不是给你打抱不平嘛。”
张婶瞪着他:“关你逑事,你给老子好生坐到起吃饭!”
“就是,”阿桃奶奶接话道,“我们几姐妹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这些男人家家来管。”
“而且哪个朋友三四不吵架的?”阿桃奶奶一边夹着魔芋,一边指了指喻永明和自己的丈夫喻三,说:“他两个平时感情好嘛,裤子都巴不得穿一条,有次为了块烧腊肉为了口酒,在大街上骂架,骂得口水飞多老远,搞忘了咩?”
桌上的人闻言皆是扑哧一笑。
“嘿,”喻永明眉头一皱,表情不满,“阿桃妹子,你说他两个就说他两个,扯到我做啥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