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史宸风也有幽默的一面。
“我以身相许,那你会让我罗缚有夫吗?”以为他又会板起脸,总之捋虎鬓似乎变成她的娱乐。
史宸风哂笑,连向来冷硬的眼瞳也融化了,让汝如怔住了。
“你笑起来比较有人性。”没有惊觉,反正话就是流顺的脱口。
“你说起来没有遮拦。”普通的时候,他没人性?他是人——史宸风心想,要是普通人会当被侮辱,她该庆幸是他。
“天大地大,再来就是我最大,讲话就是为了纾解体内的‘忧卒’,要不这样,会得内伤,多划不来!”
史宸风着迷于她讲话的神采奕奕,富有表情的脸部迸出教人舍不得转开视线的确娇憨,带着亲爱的姿势,他揉揉她黑色的头发。
“天大地大,肚皮最大,吃饭!”舀了一匙塞进她想反驳的嘴,反应不过的汝如鼓起腮帮子,翘胡子瞪大眼,可爱的模样让史宸风克制不住笑,顺水还捏了下她的粉颊。
这一笑,可真是“转动武林,惊动万教”,在外面的秘书们,包括陈秘书,瞠目结舌,视线一律向檀木门瞪,就盼烧出一个洞好窥探。
浑厚、低哑的笑声充满某种气势,某种教人不敢违命的气势,不可能是宫小姐。
那一定是……总裁,可是……他从来不曾如此笑过,最常的笑容不过是扬扬嘴角,但漆黑如子夜的瞳子根本没有笑意,只有深沉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结论是——他大概被宫小姐整得连哭笑都分不清,唉!可怜。
第五章
宫汝如身着CHANEL的小礼服,小圆领露出小香肩,紧身设计展露出婀娜多姿的纤细身材,仿如上帝的眷宠,什么塑身都是骗人的,天生丽质证明上帝不公平,她外罩一层纹纱,让人想看见什么,却又什么也看不到,如此一来,岂不勾起男人一贯掠夺的劣根性。
没错,这正是她的意思。
及膝、不规则的裙摆衬上轻飘飘的粉色纹纱,一动,纹纱轻盈的飞飘,更制造出她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甚至怕一眨眼她就回归仙列,修长的腿连毛细孔也瞧不见,根本不用穿丝袜遮掩,穿了反而可惜。
宫汝如轻擦薄脂,拿了条粉红色唇膏擦,她可不像别的女人,用人工掩饰缺陷,破坏环保口号,为了掩饰手的伤痕,她刻意戴上白色手套,丝娟的手套一触及更为柔嫩的肌肤,疼痛让她蹙紧柳眉。
“汝如,你好了没!”没等她回答,门被拉开了,是宫伟仁。
“太过分了喔!你女朋友上妆少说也要半个小时,都还没半小时你就催。”
“你是天生丽质,随便打扮也能美化市容。真搞不懂你干嘛想参加慈善舞会,你不是常说为善不为人知,慈善舞会是好大喜功的人想出风头,莫非,你又搞什么鬼主意!”
宫伟仁,驰骋黑道的新一代楚霸王,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同时可证,宫伟仁掌管北、中、南的雷焰门成了黑道的表征,正如同意大利等于黑手党、日本等于樱木组,甚至有好些政治候选人来委托他派属下当保镖,年少得志的他并不得意,处处步步为营,广听接纳各方意见,受拥戴是预期的效果。
“亲爱的哥哥,莫非你在暗示我,如果天下大乱是我的错?”她笑了,笑得灿烂、天真,简直教人难以扭开视线,但是宫伟仁却头皮发麻,通常她会如此,就代表有人倒霉。
“你怎么觉得就这么是。”想他堂堂一个楚霸王,怕个二十岁的丫头,讲出去哪能听!
“多谢你给我的信心!既然我有这等能力,那得先用在宸宸身上。”
“晨晨!”乖乖!好恶心的小名,鸡皮疙瘩掉满地了,这八成又是她拿来当实验品的男人,正如同台大那位助教,长得人模人样挺帅的,居然一天到晚在他家门口站岗;妄想茱丽叶的亲睐,可惜他不是罗密欧,更何况,当真喜欢汝如,当汝如退学时,他应该站出来说话,可是他没有,懦弱——他讨厌!
先不管哪个助教,总之,哪个叫“晨晨”的男子更霉星罩顶,希望他长期吸引汝如的注意力,免得他又衰,反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怪不得他。
“走吧!”勾住宫伟仁的手臂,汝如巧笑倩兮,呵!她自觉好像女战士,为爱奋战,今晚,她会是淑女。
扶着旋转楼梯的扶手,莲步轻移,古代仕女也不过尔尔,直到楼下传来口哨声,伴随着话:
“我的小女儿长大了!”宫雷骄傲的道,为人父最大的安慰,莫过于看自己的孩子成长。
“穿那么漂亮,想迷倒哪位绅士啊!”叶妁儿附和的糗着女儿,心底感叹,岁月真的一点也不饶人,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自己该是色驰,但是,爱并没有衰,宫雷——她从不曾后悔陪他走过舔刀的日子,正如同一句歌词:我愿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当我是手心里的宝……她,夫复何求!
宫汝如忘了淑女动作该优雅,小女儿娇态的双手往腰一插,可爱的下巴高傲上仰,不可一世道:
“哪个凡夫俗子值得我掏空心思去狐媚?!”
“那谁是‘晨晨’!”宫伟仁扔下一颗炸弹,炸光汝如的狂傲。
“他又不是凡夫俗子。”皱着两道眉,汝如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