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汝如趴在冰冷的白理石桌上,看着窗外,偶尔会由玻璃反射看见自己,泪光闪闪,她哽咽;却身也挽不回了。
“小姐,可以搭坐吗?”
汝汝连头抬也不抬,视若无睹当然也不闻。
桌子震动可以让她感受到他自行坐下,为什么老天爷连安静都不肯给赐给她!
依旧用手托着下巴,头形成弧度看他,似曾相识——
她想起来了:“你搭讪吗?”
“你很漂亮,外型给人一种悲伤甚于亮丽的感觉,是情路走得很崎岖?”他不正面回答。
“我从小就生长在孤儿院,外号小甜甜!”汝汝讨厌自己的内心被人看得透彻。
“不是孤儿院长大的小孩会变成小甜甜,也不是表情一如我的人,都是感情遭挫,OK!”
乖乖!她很聪明,至少反应很快。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先自我介绍,四方忍,国籍大日本帝国。”
汝汝倏的,精神全来了,一双大眼看他的专注,似乎把他当成待价而沽的牛。
“我脸上有什么吗?”四方忍还没笨到把她的眼光当成仰慕,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光史宸风就够酷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道理他懂。
“我在看上古时代,遗留下来的‘倭寇’,大日本帝国?你是清末民初的日本军阀后代吗?”
四方忍看她全身枕戈待旦的处于警备状态,一副等他说是;便踹、踢他,多暴力的画面。
“当然不是!你——有种教人忍不住亲近的气质。”四方忍开始觉得这个工作的艰难面,他忘了他从不倒追女人,都是女人投怀送抱的多,没有经验的积累,演起来格外吃力。
“我又不是上好的腓力牛排,你也不像只嘴谗的狗,我姓宫名汝如,你是男人!如果——我是说设想——如果你是男人——”
“我本来就是男人!”他不得不抗议,她假设这什么跟什么东东,该不会“失恋”冲击太大,脑筋秀斗。
“你闭嘴!”她大吼,最讨厌有人打断她说话,没有注意到四周投射而来的惊讶。
“谁教你比女人还要‘漂亮’,没把你当成女性公敌已经算尊敬你了。告诉我,如果你是男人,会不会爱上我!”
很难!因为你没有半点女人该有的温驯,真不晓得史宸风的眼睛长哪里去了。
“你很漂亮,有个性!不过,不是我喜欢的型。”
汝汝半合眼,又把头趴在桌上,无精打彩的,这次不论四方忍讲破口舌,她依旧半合着眼。
她向来不爱跟陌生人讲话,至于对面那只聒噪的麻雀,他句句间透着同宸宸的霸气,却少了他的冷,所以她开口。
型?!
是啊!人人口味不同,她从来不晓得他喜欢哪类型的“女”孩子,只是一味的强调自己的付出,太傻了是否!
唉!爱情好累人,如果……有太多的如果,人总是这样,常幻想如果时光倒流,同样的事再一次选择,那么明天会更好,可是,当一个人;痴了、醉了,再多几次机会也枉然。
日历一张一张被撕掉,她父母依旧在他们面前耳鬓厮磨,没有注意到她的形体瘦弱,她的哥哥依然有忙不完的帮务,而她再也没有力气去向他“污”钱了。
“四方忍,艺术家不是通常穷困潦倒,怎么你一个星期有七天,你全身的行头都不同,活似服装秀的。”
跟在她身边有一星期之久,活似哈巴狗,总算辛苦没白费,两人像哥们,不过,明天是他们对薄公堂的日子,怎么她如昔日的在街上逛。
“外表造就一个人的尊严,这是穷人的理论。”
宫汝如喜欢他的言论,一双爱笑的眼总是以嘲讽的方式对待红尘百态,这是他的保护壳;他早看出来了。
同时,她相信,一双冷眼看世间,满腔热情酬知己,如果她是爱上他——很可笑的假设。
“四方忍,我今天想早点回家,过了明天,后天我就要坐飞机前往美国,这些日子,谢谢你陪我,你说得、猜得没错!我在感情路上走得很辛苦,我在这里跟说你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