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鹄心灵颇为受伤,只能不情不愿地应声:“好吧。”
然后不等身上水珠擦完,郁闷地变回了原型,衣服也不想穿了。
手心的温度一空,男人消失了,地上多了一条毛发茂密的银狐。
由于刚洗过澡,尤鹄身上的毛发湿漉漉地粘在一起,一点不神气,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眼见尤鹄变回狐狸后,时莱刚才的羞怯一扫而光,转成了欣喜和怜爱。
她又变成了那个耐心而温柔的饲养员,蹲下身子揉了揉尤鹄的脑袋,轻声跟他道歉:“别气了,我帮你吹干。”
说着,不等尤鹄反抗,时莱直接将狐狸抱在怀里。
狐狸很轻,在她怀里也不闹腾,就是别过头不愿与她对视,显然还在闹脾气。
时莱知道尤鹄可能独属于男人的那点自尊心受挫了,才这么郁闷。
她找来吹风机,细细将尤鹄湿漉漉的毛发一点点吹干。
傲娇的狐狸最终抵抗不住诱惑,舒服地眯着眼睛躺在时莱怀里,任她伺候,偶尔拿下巴无意间蹭蹭时莱手背。
毛茸茸的狐毛吹干后变得柔软而顺滑,尤其是那双银灰色狐耳,跟猫咪一样的柔软,时莱一时间都快忘了自己怀中是只狐妖,趁机摸了好几下,极其过瘾。
直到尤鹄被摸得浑身燥热,一个翻身仰躺在时莱大腿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羞怒地开口:“人类!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狐族的耳朵很敏感,不能轻易给人摸的。”
如果是人身,尤鹄此时脸色肯定有一片异样的红晕。
时莱蹂躏的手一顿,诧异道:“还有这说法?”
她可天天这样摸了不少猫猫狗狗,也不见得有谁说猫猫狗狗耳朵敏感啊。
尤鹄肯定道:“当然!”
时莱不信,又问:“我刚才给你吹毛发时也没见你说不舒服,我看你倒是挺享受。”
心思被戳中,尤鹄一时无法辩驳,干脆闭眼睛装死。
时莱看这只狡猾的狐狸仰躺在自己腿上,两只前腿微微弯曲缩在一起,后腿直直蹬着,闭眼假寐模样甚是好笑。
她将小狐狸抱起走进次卧,温柔地放在床上,给他盖了一角夏凉被,撸了撸小狐狸脑袋瓜,没忍住额头蹭了下小狐狸的脸,心里忍不住感慨:真是只漂亮的狐狸,就连眼睫都是雪白色。
“晚安!”时莱柔声说完,转身回浴室将尤鹄遗弃的衣物一件件捡起叠好放他床头,才轻着脚步离开。
尤鹄有些困倦,迷糊之中隐约听到一声轻柔的“晚安”,他本欲回复,可眼皮却沉沉地闭上,如何也睁不开。
这一天对他来说太难忘了。
他是一只幼狐,今天正好是他二百五十岁生辰。
过了今天,他即将从一只幼狐成长为一只青年狐狸,按照人类的话来说,已经到了可以谈情说爱、思考交配的年纪了。
在狐族,每一只狐狸的成人礼都需要历劫,身份地位越高的人,经历的劫难愈发困难,反噬更严重的同时,随即获得的妖力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