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上午开始,从权飞故意在他面前叫云灯的小名开始,他就一直这么盘算着了。
凭什么权飞可以,他就不可以?
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等到晚上终于情不自禁地叫出声了。
他有些担忧,频频瞄着云灯的表情,却发现这人好像没有太在意刚才那两个叠字。
好像那不是什么带着特殊意味的名字,而是两个无意义的符号。
也许这不是他第一个想到的专属昵称。
或许以前有过很多人也这么叫过云灯,因此对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你为什么不准备我的房间?我记得你以前还说过要把我送到动物园去,你是不是已经想要把我赶走了?”云灯咄咄逼人,小脸上带了愤怒。
“没有!不是这样的灯灯,我只是、只是……”楚廉眼神飘忽,想要邀请对方和他一起睡,却又不敢开口。
“灯灯”二字,叫得越来越顺口了。
“哼,你就是这样想的,你就是嫌我烦了,不想跟我一起住了,那我今天晚上我就搬走,我要到权飞家里去住。”云灯的猫脾气上来了,比驴还要倔三分。
年轻的人受不得激,一听到情敌的名字,楚廉的反应比谁都快,现在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他想都没想,立马伸手去抱人。
云灯吓得要命,以为这人要打他,一把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乖乖认抱。
楚廉用一身横劲把人抱回了卧室里,放在床上,如同往蛋糕上放了一只小樱桃。
联系到云灯发怒的前因后果,楚廉意识到了不对:“灯灯,是谁告诉你别人在家都是一个人住的?”
“我妈妈啊。”云灯理直气壮。
其实并不是,是他自己随便找的理由,他想要一个人睡在外面,这样方便他晚上的行动,毕竟一个人在床上踩出来的重量和猫相比要重得多。
但他眼下只是一只社交范围很小的小猫,认识的人类只有楚廉和权飞,他就只能拿这人没见过的人当做他的理由。
他顿了顿,又说:“我可是见过大世面的猫,我知道那些城里人都是让家里的小朋友一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的。”
他说话时昂着头,挺着胸,非常神气的样子。
楚廉心里痒痒,想亲亲他。
“但是家里没有其他房间了,怎么办?”他问,“灯灯想睡地上吗?还是我睡在地上你睡在床上呢?”
就是真的有其他房间,他也照例说没有。
犯了一次横劲以后,他反而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渐渐摸着了跟这小猫咪相处的门道了。
他有意耍赖:“灯灯想睡在地上吗?地上很冷很硬,睡一觉起来,浑身的骨头都会发疼,你今天不是还摔到了吗?”
云灯脸上立刻露出瑟缩来,可他还是有些跃跃欲试的,争着吵着要去其他房间看。
楚廉只得带着人到每间房转了一圈。
在遇到云灯之前他是独居,军部分配的这套房子确实很大,屋也很多,但对他来说都很无用,于是就都给改成其他用处的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