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用丝巾掩鼻的肥胖男子,缩着身子在废墟间闪避。突然脚下一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截肠子!“哎哟!我的娘啊!”
四周的贼配军见状哄笑一片。
“曹监军,尝尝?新鲜出炉的。”一条焦黄带血的猪腿毫无预兆地摆在曹监军眼前。
“呕~”曹海忍耐不住,倚着断墙呕吐。
“瞧你那胆小样,放心,这是猪肉,不是人肉,没见蹄子吗?”
闻言,曹海稍感宽慰,谨慎地伸出两指将猪腿推开些。
“在下需找彭将军商议要事,知其所在否?适才我去主营找过,未见其踪。”
“你一监军尚且不知,我怎会知晓?刚才只顾与那群畜生争财夺人。”
曹海面露尴尬之际,一只手突然从旁伸来,摸索他的下身。
惊慌的曹海忙退几步,这才看清那只手的主人是个剑眉青年,正装作惊讶的模样看着自己。
“咦呀呀~方才似乎摸到什么,曹公公,未割净哦~莫非留了什么以续曹家血脉?”
曹海瞥见此人,顾不得戏谑,连忙问道:“候文,你是彭将军的亲兵,她现在何处,你应该知晓吧?”
“嘿嘿嘿~想知道啊?”
候文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靠近,轻拍他的臀部,待对方掩住后,又迅速拍向前方。
“哎哟哎哟,别逗我了,家父确有要事找彭将军!此事关乎将军的前途!”
“将军受了伤,在那边疗养,小心点,她现在性情不稳。”
曹海顾不得其他,径直走向候文指示的完好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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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海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只见彭龙腾躺在床上,任由两位医师包扎颈上的伤口。
“哎呀!”曹海步入房内,来到彭龙腾身边猛地跺脚。
“你疯了吗?竟屠杀了数千人!”
闭目养神的彭龙腾缓缓开口:“不给军饷,谁为他们作战?不给赏赐,谁助他们取胜?
“向他们索要金钱,比取他们性命更难。好,既然他们有难处,那就我自己讨赏!”
“战场厮杀许久,我不能亏待我的士兵!”
“你你你—”曹海气得说不出话。
“不过是个几千人的小镇,瞧你急的。我没攻城,已是给那些头巾脸面了。
“说得轻松!那都是后蜀的子民!”
曹海气得抹泪,来回踱步。
“朝廷因天灾争论不休,你偏要雪上加霜!此举必将得罪所有人!”
彭龙腾推开正在缝合颈部的医师,直接坐起。
“天灾与我何干?便是天塌,士兵也需领饷!再说,你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天灾。”
“姑奶奶哎,领饷便领饷,为何杀人?”
曹海抱怨着,兰花指轻挑,用丝帕拭去彭龙腾甲胄上的血迹。
“刚下战场,又有这么多人死去,若无赏无饷,士兵们心有怨气,再不解压,恐怕营中会起乱。”
曹海的声音低了许多。“无论你怎么辩解,纸包不住火,如此行事一旦被朝廷知晓…”
“知晓便知晓,你以为他们不明了?”
“他们克扣了贼配军的军饷,难道没想到我的回应?”
“高层不会掀起波澜,头巾们会帮着掩盖,否则局面难看。”
“如今多好,他们不必多掏钱,我们得了军饷,彼此都不亏。”
“况且,我并非胡来,师出有名,你没见我已揪出几个敌国细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