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姜诺没有出来吃饭,只说自己吃过蛋糕,不饿。
孙侨一脸不满地瞪着姜淮,“你到底跟孩子承诺了什么?他一天都在做蛋糕,家里做坏了好多个,手也被烫起了泡。我让他不要做了,他不肯,我说帮他,他说要亲手做!”
姜淮走进厨房,果然看到那儿放着许多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蛋糕。都是不成功的作品。
“他倒是有耐心,最后竟然做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我说啊,这孩子说到底,还是不错的。孩子,要的就是韧劲和恒心。”孙侨跟进来,补充道。看着满桌子的废品,想象着姜诺做蛋糕时那充满希望的样子,姜淮只觉得心更痛了。
“我去看看他。”她扭头,进了姜诺的房间。
姜诺并没有把蛋糕吃掉,而是抱在腿上,孤零零地坐在窗房上,不知道在看什么。两只亮晶晶的大眼,此时也没有了精神,灰暗一片。
姜淮走了过去,半蹲在他面前,“姜诺,真的对不起。妈妈言而无信,请你原谅。”
姜诺这才转过脸来看姜淮,“妈妈,爸爸,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姜淮着声不得,只能僵在那儿。因为内疚,眼睛泛起了红。
“妈妈别难过了,姜诺没关系的。姜诺很独立,什么都会做,根本不需要爸爸。”看她这样,他又马上道。
姜诺这么懂事,只会让姜淮愈发难受,最后紧紧抱住他。
是她无能,连给他找父亲的本事都没有。
姜淮心事重重地去了欣澜那儿。
欣澜经过那件事,情绪缓和了许多,看到姜淮,脸上笑意满满,“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正好,我这里有极好的酒,刚送过来的,一般人还喝不到呢。”
她拿出瓶来,真是一瓶一般人买不到的好酒。
一瓶,几十万。
欣澜一直有个爱好,就是收藏好酒。
但这种动庂要几十万的,就算她是欣澜会所的老板娘,也不会轻易买。
姜淮看着那酒瓶子,没有接她的杯子,“他送过来的?”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蒋寒令。
欣澜略迟疑,还是点了头,“嗯。”
“他来过了,对我
说,我对他来说很重要,也跟我道歉,说他未婚妻的事,让我受委屈了。姜姜,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因为这件事跟我道歉,说明我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对不对。”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眉目里全是喜悦。
姜淮却觉得胸口堵得发慌。她想劝欣澜,但那位蒋寒令,她只见过,并没有接触过,并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不可信。
他,真的有可能娶欣澜吗?
“现在想来,我当时也太莽撞了,去什么现场啊。如果我不去,便也不会引起他未婚妻的注意。未婚妻嘛,终究不是妻,越是他们这种人,婚姻越不能自主,我总该给他点时间和信任,让他慢慢处理这件事的。”她语气轻盈,却不难听出对自己的责备。
姜淮最后只能握住她的手,“只要你幸福就好。”
她的生活已经一团乱糟,如果蒋寒令能好好对欣澜,也算她们其中一个修得正果,不枉苦这半辈子。
欣澜眨着眼,接受了她的祝福,她的唇齿眉眼,身上每个细胞都透着快乐。
“你知道吧,蒋寒令简直是我的命,当我知道他要定婚的时候,简直比死还难受。你应该从来没有那么爱过一个人吧,最好别跟我学,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正说着,她的手机响起,显然是蒋寒令打来的,她笑嘻嘻地去接去了。回来时,脸上带着害羞和不安,“寒令说想我了,要来看我……要不,我带他去别的房间好了。”
她终究不忍把姜淮赶出去。
姜淮却已经立起,“还是我走吧,正好回出租屋去,老不回去会让人起疑的。”
“这……”欣澜有些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