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烦这种感觉。
郁白桦突然扬唇笑了起来,他回忆自己以前笑起来是一副怎么天真愚蠢的姿态,轻松地,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问虞绥,“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以他对虞绥的了解,虞绥不会答应。如果他能接受在自己身边伏低做小,为什么上辈子不这样呢?那个时候郁白桦把他捧在手心里,只要虞绥说想要,郁白桦什么都愿意给。
不过也是,就算虞绥不那么做,自己不还是和个傻子一样?
但是这一次郁白桦不会惯着他,他就想看看虞绥这种渴望往上爬的人纠结于自己欲望,挣扎又厌恶的样子。
虞绥歪了歪头,看着郁白桦明灭不定的神情,就知道这傻子又能在脑子里编排出一出大戏,于是点点头,反问道:
“可以啊,但是具体要做什么呢?”
“不愿意?你也不看……等一下?”郁白桦的眉心拧紧,原本看好戏的讥讽也陡然转了一个调,不可置信又有一种恨其不争的恼怒在里面,他站起来质问虞绥:
“你是条狗吗?谁给你点东西你就上赶着去?”
虞绥不喜欢郁白桦的形容,脸上笑意慢慢隐去,他往后靠在床头,因为调整了一下姿势,被压在耳后的长发散出来,微微遮住了上挑的眼尾。他轻轻地问:
“你说什么?郁总。”
明明称呼恭敬语气和缓,却总给人莫名的压力。虞绥的五官,不看眼睛总会给人非常淡薄冷漠的印象,偏偏一双含情眼总是带了三分笑意,所以这种冰冷的质感其实并不明显。但是郁白桦总是会在某个瞬间窥见虞绥的冷然。
这样的虞绥很眼熟,郁白桦冷静下来,诡异的气氛在房间里发酵,郁白桦扯了扯嘴角,说不清是在笑还是因为无法表示悲伤。
“虞绥……”他的语气奇异诡谲,好像发现了什么特别好玩的事,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你不觉得,你这样子很像……唔……”
郁白桦无措地睁着眼盯着眼前的人,原来是虞绥突然向前拦腰把郁白桦扔在了床上,然后偏头凑近,吻了吻他的唇。
垂下来的发丝太碍事,虞绥不由分说地扣住郁白桦的手腕让他帮忙把发丝撩回耳后,郁白桦手在发抖,但是虞绥很耐心,一次没有就第二次,亲到稳了为止。
半晌虞绥慢慢退开,绽开一个带着狡黠的笑
“郁总,我是应该这样做吗?”
“郁白桦。”他漂亮的指尖在郁白桦颈间划出猩红而暧昧的痕迹,明明只是触碰,却无端让郁白桦觉得绳索在越缠越紧。
“再说一遍,我是什么?”
……
“虞绥。”郁白桦情绪起伏太大,又因为亲吻而声音微微嘶哑,他的手攥住虞绥衣领,低头抵在虞绥的肩窝。
他不一定是在回答虞绥的问题,也许只是叫了一声虞绥的名字,但虞绥还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后颈,眼尾弯弯,无声地,对着空气慢慢夸赞道:
“乖孩子。”
待到郁白桦沉静下来,他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给虞绥扔下一句话
“今晚,带你去圣耳罗非。”
客厅的茶几上,静静地摆着一张黑色的邀请函
“诚邀郁白桦先生1119日参加唐珏少爷的生日宴,我们在圣耳罗非酒店恭候您的到来。”
唐珏,唐家的小少爷,也许也是虞绥曾经的……订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