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周大哥小心!”薛宝钗关心的点点头,顺便低头给爱郎抹平衣服上的褶皱,“我看你带了不少银两和吃食,却没有换洗衣服,若是有需要的话,可以到那边分部,雪字号的印信对牌母亲那里就有,走之前别忘了去取。”
“放心吧,昨晚她就已经给我了。”周阳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雪”字对牌说道。
“昨晚?”薛宝钗愣了一下。
“额——”周阳心头一懵,昨晚他发泄完了之后就把计划和王淑英商量了一番,送她到内院后拿了这块对牌回来,但要是解释的话,确实不太方便。
“大爷、姑娘,张管家安排人送了两匹快马过来。”幸好莺儿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帮他解了围。
“宝钗,你好好在家等着就是,我明日就能赶回来。”周阳赶紧轻轻抱了抱自家妹子,然后转身将长剑挂在腰上,提起弓袋、箭袋,头也不回就出了院子。
“母亲?昨晚?”薛宝钗还是很迷湖,怎么都想不明白之下,只好先把事情撂到一边。
隆武四十八年九月二十六上午,金陵薛氏六房长老、家主、继承人等二十余人齐聚宗祠,正式宣布将五房、六房逐出族谱,事后又一同到金陵知府衙门报备,金陵知府颇感为难,亲自劝慰到场众人,言明“以和为贵”。
“正巧”遇到了前来拜访的齐国公府大公子陈瑞文,他得知五房六房被逐出族谱的原因,竟是勾结外人谋夺嫡脉家产时,当场怒气冲天,极力劝说金陵知府“不可因不忍之心放纵吃里扒外之辈”,最终知府未再阻拦。
当日下午,原本的五房、六房众人齐齐跑到体仁院甄家大门外哭闹,哀告求见体仁院总裁甄应嘉,但仅仅跪了不到半盏茶功夫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甄家家丁乱棍打出,甚至当场打死打伤数人,周围百姓围观甚众,却无一人有胆量多问。
这些人无法之下,到渡口雇了客船离开,此后再也无人得见,只是很久之后有传言说,这艘客船出发不久,在江心时不慎起火,一船人几无逃脱,连救援都没来得及。
当日傍晚,仪真守御千户所千户王子胜在“下班”回家途中,遭到了“白莲教”神射手伏杀,幸好他运气不错,一支劲箭贯穿了他的左胸但射高了,偏出心脏仅仅不足一寸距离,性命并无大碍,却也至少需要将养月余。
可惜,他的手下就没这么幸运了,两个小旗的亲兵没了一大半儿,全是被神箭手射杀当场,以至于后来接到报桉后过来“洗地”的衙役都吓得不轻。
次日清晨,王子胜长子一夜宿娼,听说父亲受伤紧急赶回看望时,就在王家宅邸大门口被神箭手伏击,一支劲箭直接贯穿了他的太阳穴,连抢救的价值都没有。
整个王家一片哀鸿,但在仪真县官府派人过来查问时,重伤卧床的王子胜还是亲自接待,明言不需要麻烦,因为他们知道,这次伏击的是“白莲逆匪”,原因是他曾经围剿过白莲分舵——这反而让仪真官府方面更加迷湖。
二十七日下午,周阳返回金陵,却在回到薛家时得知,薛途昏迷一天一夜之后,已经在临近中午时分去世,未能让他得见最后一面,薛夫人、薛宝钗几乎哭泣昏厥,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少爷薛蟠依然没回来。
“”仔细听完了周阳的说明后,薛迅半晌才说出话来,“如此也好,只是你做的如此厉害,万一王子胜报复该怎么办?毕竟他只是笨了点儿,但不是傻子,猜出我们不难。”
“他拿什么报复?”周阳不屑的说道,“整个仪真守御千户所号称千人,实际上最少三成是空饷,还有三成是凑数的老弱病残,其余大多羸弱不堪,王子胜手下真正能动的,也就是他的一个亲兵百户,其中最精锐的十几个,已经都被我干掉了。
他不仅能猜出是我们的手笔,也能猜出是我动的手,那又如何?别说是我干掉了他的嫡长子,反正他五六个儿子,少一个无所谓,但只要我还在,他的性格能耐二叔知道,有胆子顶着再次遇刺的风险报复?
我以后肯定不会再金陵,与他远隔千里,只要我还在,他就是想报复也要考虑清楚再说;二叔多在宫古岛、松江那边,夫人和宝妹妹本就在家很少出门,只要二叔多安排些人手,以他的能耐,又能干出什么事情!”
“那就好。”薛迅点了点头。
有意思的是,两人都没提薛蟠,周阳没提,薛迅也没有,同样也没提他的安保事宜,一句都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