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怒吼:“祭天大典上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乐庸半晌,勉强装出个谦意的表情:“是,是个玩笑……哥你别生气。”
他本来想装可怜道歉哄哄大哥,结果被这一巴掌给打得有点伤自尊了,进行不下去了。于是那个干巴巴的看起来没啥诚意的道歉,在姜念看来,简直是挑衅:“玩笑!祭天大典是个玩笑吗?一年一度的大典是个玩笑?你被父亲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
怒吼一声:“你给我跪着!”
然后姜念手里的马鞭就抽到乐庸身上,本来小家伙挨揍时正常应该立刻满地打滚惨叫求饶,一边表示自己真的痛了,顺便再左躲右闪少挨两下。不过,这次揍他的是一向对他和气宠爱的好大哥,又为了这么屁大点小事,乐庸太过意外与惊讶,导致不但有点伤自尊,而且伤感情了。他站那儿一动不动挨了十几鞭子,然后剧痛难忍,哭了。
远远跟踪而至的冷不易,立刻冲过来,一把抓住姜念的手腕:“马蜂是我放的!”
姜念抽了一下手,冷不易的手如铁铸,他竟动弹不得,不禁冷笑:“昨儿我冒犯长辈,我会给师爷去信请罪,也问问师爷,冷家在祭天大典上捣乱,是什么意思。这位冷家长辈,能放开我吗?我教训自己弟弟需要你允许吗?”
乐庸终于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哥,你不要告状,师爷会把冷不易打死的。”
姜念怒吼:“没错!他必须打给我看!”
乐庸目瞪口呆,半晌:“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姜念怒问:“是吗?你最好的朋友就这样把你兄长不当回事?你尊重朋友,要不要也尊重他的家人?是不是只有你让着他,没有他体谅你的?你把这种人当朋友?他不配!”
冷不易听到这话,立刻拉起乐庸:“走!让他告状去!”
乐庸一甩手:“你滚!”
冷不易愣了愣,站在那儿,乐庸生气了?你也觉得我不配做你朋友?
乐庸跪下:“大哥,大哥,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我以为我们还象从前一样,我现在知道了……你,你,你别告诉师爷。”
姜念怒问:“你知道什么?我当皇帝脾气大了?你知道我正在处理国事,你不应该闯进朝堂大闹吗?你知道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不是开玩笑的吗?我发火是因为我脾气大了?你就是缺少教训!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国事不是拿开玩笑的!”
鞭子再一次抽到乐庸身上,乐庸不吭声,回身一把抱住冷不易,先点了冷不易的穴道。
冷不易遭遇意料之外的偷袭,立刻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乐庸被打得全身颤抖,渐渐后背见血。
内心狂怒却一动不动能,姜念看见血,心里也心疼弟弟,手里的鞭子勉强挥了两下,停手了。
冷不易冷冷地:“你敢打他,我杀了你!”
痛疯了的乐庸,听了此言,气得一头冷汗地狂叫:“冷不易你给我闭嘴!他是我亲哥!你要杀了他?我没杀你父亲兄弟,你要杀我亲哥!你这是朋友吗?我是你的一条狗,你也不能当我面说杀我哥吧?你给我滚!我同你绝交了!”
冷不易愣了,看看姜念,看看乐庸,伸手点点姜念:“好!你等着!”
乐庸急得:“冷不易,你敢再对我哥下手,我真同你绝交!”
冷不易轻声:“放开我,你同我绝交了。”
乐庸泪流满面:“都是我的错好吧?求求你们,都来打我一顿吧,不要这样啊!”
冷不易终于沉默了。
姜念终于感觉到,其实他是被冷不易惹怒了,然后拿弟弟出气了。不过他余怒未消,只骂一声:“滚!”自己转身就走。
乐庸一边哭一边给冷不易解开穴道:“我不是说真的,你别生气。”
冷不易轻声:“对不起,害你挨打了。”
乐庸点头:“你先回去,我有事同我哥说。”
乐庸进了书房,姜念正在更衣,丫头下人静静站立一排,他不过站在那里,抬抬衣袖,宫女们静静更衣,跪在地上给他脱下朝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