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对着一张冰块脸发火没有用,李谨炎还是扯开嗓门对她咆哮:“你每次都不把我的感情当回事!你每次都给我一张没有血性的冰块脸!你每次都让我尝尽了失败的痛苦!究竟要我表白多少次你才接受我?”
被咆哮的某人面向泰晤士运河的夜景,没有对他作出任何反应,李谨炎还是继续咆哮积压许久的不满。
“为什么我们相识五年,非要等到我主动用强才能吻到你?人家认识三天的、认识一天的,你却主动去吻?凭什么?我哪点不如他们了?”
“你的表白是真心的吗?”她真的怀疑,更确切地说是不敢相信。
前几年她觉得他是同情她,不敢高攀他;近两年他暴躁又滥情,自毁了形象。
“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是真心的?咬破手指写血情书?还是摘星星摘月亮?”他对她简短的否定严重不满,咆哮声几乎要掩盖周围的汽车声了。
“你的别墅太大了。”她平静地指出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什么?!”恶戾的视线扫到冰块脸上,却读不出半点玩笑的意味,李谨炎即刻承诺道:“我可以马上把别墅卖了,全家人都住进你租的那幢公寓!”
“不必。我比较担心的是你那方面的健康问题。”
“你以为每天早上……”
李谨炎打算借这个机会向她解释这一年来的疯狂行为,却被此时从远处传来的钟声打断。
钟声尽职地响了十二下,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常绵才从黑夜中回过神来,转身打量这位一直与自己保持五米距离的旧上司,他似乎没有什么行动的预兆。
“冰块,其实我……”李谨炎想继续向她解说,桥身这个时候猛然震动了一下,两个人来不及抓住栏杆扶手,都往石桥两端踉跄了几步。
石桥突然从中间打开,分别往两座塔的方向倾斜收起。
“啊——”常绵轻叫了一声,原先被李谨炎抓伤的右臂使不上力,从扶栏脱手令她脚跟崴了一下。
李谨炎一听到她的喊声便焦急嚷道:“你怎么了?”
“没事,鞋跟断了。”她屈起膝盖,干脆把鞋跟从鞋底扯下来。
“冰块,听着,我现在马上乘电梯从上层过去找你,你就站在那儿别动,等着我!”眼见桥身分开的距离拉大,李谨炎自知无法跨越,便冷静地叮嘱对面的女人:“你一定要等我!不管什么人要你跟他走,你都不要去,知道吗?”
“我……”她刚欲答应,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后面的塔底三个人影,语气即刻变委婉:“我尽量吧。”
两座石桥分离得越来越远,再加上桥身启动的声音,两个人的对话就此中断了。
李谨炎火速跑回塔内乘电梯,却不知道另一边的砖石塔有三个组织成员正在走向他的秘书。
常绵气定神闲地缓步走下接近四十五度倾斜的石桥,脚下一高一低的高跟鞋并未令她显露慌乱的神色,她知道她要面对一批不简单的人物。
要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待她走到塔下,三个陌生的男性面孔便出现在她跟前。
“常绵小姐,请跟我们去一个地方。”其中一个用英文说道,语气不带半分情感。
“如果我拒绝,你们打算怎么做?”她冷静地打量这三个人,他们都穿着贴身的黑色衣服,似乎没有多余的位置携带武器,这多少令她意外。
另一名男子善意解说道:“我们有同伴正在瞄准上层那座桥,如果桥断了,应该会有人掉下来吧?”
“我跟你们走。”她的脸色极速冷却,打心里鄙视这些连同僚的生命都不在乎的人。
三个黑衣男子带着常绵走向一辆伦敦街头随处可见的黑色tx4,其中一名男子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座,另外两名一左一右和常绵坐在后面。
车子刚启动,前座的男子就转过身递了一条黑布给她:“常绵小姐,麻烦你戴上这个。”
常绵面无表情地接过黑布,慢条斯理地叠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