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在府中被囚了六七日,虽已沐浴换衣,仍难掩疲惫之色,但对顾怀璋却不敢怠慢,连连谢过恩情。
“靖国公客气。”顾怀璋有礼道:“此事本就是误会,倒害您虚惊一场。”
寒暄过后,顾怀璋沉吟道:“靖国公,晚辈前来是要处置几个人,若有唐突之处,还请您恕罪。”
他一个未过门的女婿,来国公府处置几个人?
虽然顾怀璋执礼甚恭,还以晚辈自称,但靖国公还是冷下脸来:“不知庐陵王有何指教?”
“上元节那日,我曾亲见杨芙曾和一举止不端的男子立在桥头。”江砚是个谦谦君子,为了引起靖国公的注意,顾怀璋故意如此说:“他借我的名义,与阿芙相约。”
约别人家的女儿本就出格,还敢顶着王爷的名义,靖国公沉下脸:“此人是谁,和国公府有何关系?”
顾怀璋不答,接着道:“我当场遣人彻查了桥头,结果发现,那桥曾被人动过手脚,很容易塌陷。”
此言出口,杨芙的肩头轻轻瑟缩了一下。
“阿芙,你先去后院给祖母请安。”
“不,王爷,我要听。”
杨芙抬起头,有人要害自己,王爷此次前来是为了给自己出头,那她也不能怯懦地躲在后面。
靖国公疑惑道:“为何要在桥上做手脚?”
“靖国公不妨试想一二,若是阿芙在和那男子见面过程中落入水中,会是何模样?”顾怀璋语气转冷:“那一日,阿芙还中了迷药,还好是在马车上,只有我瞧见。”
“这……这……”靖国公面色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杨芙是她的女儿,出嫁前有任何行事不妥,都是父母管教不严,他羞愧难当。女儿出了这等事,他浑然不知,还要靠着女婿来告知,更是没尽到父亲的责任,眼下,他还能有什么话好说?
顾怀璋不管他如何窘迫,直截了当道:“此事全由你的女儿杨蕖和她的母亲筹划。”
“王爷所说当真?”靖国公喃喃道:“阿蕖向来孝顺乖巧,友爱姊妹……”
“靖国公的意思,是本王冤枉了她?”顾怀璋眼神冷肃,带着不可言说的威压:“那婆子我已审过,她亲口说是杨蕖派她假冒本王的名义去传话,毁桥的小厮也已找到,正是您女儿的身边亲信。还有那迷香的成分也出自林家香铺!”
林家香铺便是林姨娘哥哥开的铺子,靖国公面色惨白,手不住打颤,许久才吐出一句:“这个贱人!”
自己家竟然出了这种丑事,还被未成亲的女婿知晓了,靖国公半晌才平复好心情,客气道:“此事我已知晓,家门不幸,出此丑事。老夫定会严肃处置,还请王爷放心。”
“严肃处置?”顾怀璋冷冷追问:“靖国公打算怎么处置?”
靖国公被问得一滞,面前的人虽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但终归是后辈,还是他日后的女婿!被女婿这般气势凛然的追问,靖国公不由皱皱眉:“庐陵王,你逾矩了。”
“阿芙是我未过门的妻,从定亲到下聘礼再到过门,少说也要在国公府停留五个月,若国公府内务松弛,放纵恶人,我怎么放心阿芙留在此地?”
靖国公看看眼前高大的女婿,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深深冒犯:“阿芙自小长在国公府,也没见出什么差错!国公府不是王府,还轮不到王爷插手!”
“晚辈并无冒犯之意,只是靖国公若不能齐家,还如何治国安民呢?”
靖国公一怔,此事若是传出去,他必定落个昏聩无能的名声,他静了片刻道:“那依王爷之意呢?”
顾怀璋断然道:“此事由您定夺,但无论如何,她们不能继续留在国公府。”
靖国公心里一疼,那是他的女儿和枕边人,如何能舍得下?只是想起她们的猖狂和恶毒,又看看眼前冷然的王爷,沉默片刻还是狠下心道:“我晓得,这几日就去办妥。”
作者有话要说: 在家不敢出门,哎,叹气,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第45章
靖国公这般说,顾怀璋也不好强迫,沉吟道:“有劳靖国公了。”
靖国公淡淡一点头:“阿芙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能让她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