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稍稍平息了点的张本民,舒展着四肢,像丝瓜一样挂在墙头上,寻思着这一次王团木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身后?以往那杂种也不是不知道李晓艳的洋车子会被他耍弄,甚至有一次还嘿嘿笑着从旁边经过,夸他会玩。
还是先回教室吧,这件事得慢慢弄清楚,张本民觉得背后不是那么简单。
此刻,还不肯罢休的王团木,还在虎视眈眈。
张本民后脚刚进了教室,他前脚就跟了过来。
“张本民,上课迟到,去哪儿了?”王团木不管其他老师还在上课,直接进来就揪起张本民的耳朵。
“俺,俺拉屎去了。”
“咋恁长时间?”
“拉不出来。”
“小小年纪就便秘?”王团木嘎嘎笑了两声,“要不要俺帮你治治?专治骡马便秘的良方‘探肛取物法’很管用!”
“不要!”张本民下意识地捂住屁股。
王团木狠狠地掐了一下张本民的屁股蛋子。
张本民疼得几乎要跳起来。
“哈哈……”周国防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引起一片轰应。
这一次,张本民觉得控制不住要哭,真的是太疼了,还有,他觉得这是很丢人的事,于是,便死命挣脱开来,跑出了教室。
“你给俺回来!你给俺回来!”王团木在身后大叫着,“跑了更好,有种就别来上课,让你一辈子在家刨地种庄稼!”
张本民不管王团木说些啥,只管跑远远的,可是,能跑到哪儿去呢,他又来到南面的墙头上,俯下身子压着嗓子呜呜地哭了。
为啥哭?怪就怪时间太慢,怪就怪还没长壮实一点。
哭了好一会,累了,张本民又像吊丝瓜一样挂在墙头上,反复想着是不是真的不要上学了。不过,想到王团木的嘴脸,他觉得暂且还是不能退学,起码要找个机会报复一下才行。
主意一定,张本民坐起身立马琢磨起来,想起杂种王团木整天把那袋烟丝当宝贝,干脆在烟丝里给掺点屎,让他抽屎烟。
这个不难实现,找点屎晒干,用砖头碾成粉末,找个机会撒到里面就行,因为王团木放烟丝的抽屉没上锁。
张本民太高兴了,从墙头上跳下来直奔厕所。旱厕,大便成堆,随便挑一点就行。不过还没走到厕所门口,他就折回身来,再次爬上墙头,跳到墙外。
新的更好的想法来了,张本民要自己拉屎,拌进王团木的烟丝里,让狗杂种尝尝他的屎。
找了块略有平面的石头,在上面拉了一截圆滚滚的屎。张本民相信,用不了两天,屎就干了,便可以磨成屎粉末。
重新回到墙头,张本民非常开心,他忍不住唱起来,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
小小少年,很少烦恼,但愿永远这样好。
一年一年时间飞跑,小小少年在长高……”
唱得正在兴头上,张本民感觉到脚脖子突然被抓住,一股大力传来,身子一歪差点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