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字塔上端的两条通风口甚至有着十分精确的角度,能够保证猎户座的三颗恒星每天都会从通风口的上端通过。
身为后人我们无从想象,当时的工匠与奴隶是如何在极为有限的技术支持下,完成了这项伟大又艰巨的浩大工程的。
但是毫无疑问,胡夫金字塔代表了当时技术的最高水平。
我为父母讲解着我们眼前的墓室减压石,这是位于国王墓室顶上的一个五层巨大花岗石顶棚,四层为平顶,只有最上一层为坡顶。
这个特殊的结构使得整个国王的墓室有20多米的高度,而之所以采用这个结构,则是因为这种结构能够有效的分散来自塔顶的重量,承受上部巨大的负荷,保护墓室。
也许对于许多慕名希望看到更多宏伟奇观的普通游客而言,在金字塔的外部留下自己的合影要远比在内部这样逼仄的空间里行走要有意思的多。
但对于我们一家三口而言,此时弯着腰挤在一处,对着这些古人遗留下来的痕迹小声的说着自己的见解,反而是一件无比有趣的事情。
我们的脚步在吉萨稍作了停留,又沿着尼罗河朝着古代的上埃及行去。囿于假期的时间所限,我们的行程几乎与那些来埃及观光旅游一样赶。
我们无法像那些19世纪前来埃及度假疗养的欧洲贵族一样,租上一艘平底双桅的达哈比亚船屋,花上一整年的时间在尼罗河上悠闲的漂流。
说起来也真是惭愧,我直到今天才发觉,这个我所热爱的文明与国度,原来我从不曾静下心细细地欣赏过它的美。
而就在我的这种夹杂的遗憾的繁忙中,父母回国的日子正在一天天的接近,我们又到了即将分别的时刻。
第57章回归正轨的生活
最终我在开罗的机场送别了我的父母,眼见着他们走进了候机厅。看着他们频频回首冲我微笑招手示意我回去的背影,忽然之间孤独、寂寞的情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心中有一股冲动,想要立刻买上同航班的机票,与他们一起回去。
可我知道这样的情绪只是暂时的,早在几年前只身前往异国求学时,我就已经渐渐习惯了孤身一人的感觉。
可当我回到位于研究所边的宿舍里,看着原本拥挤的房间忽然间又恢复了往日空荡荡的模样,我的心还是空了下来。
我坐在沙发上,想着妈妈昨天晚上同我说的话。
“静怡,其实这一次来之前我和你爸爸也商量过,实在不行你就和我们一起回国吧。这样让你一个女孩子在国外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
妈妈说着,眼睛里又渐渐湿润了起来。我知道我这一次出事,确确实实吓到了他们。
我的心中十分羞愧,都这么大了非但不能承欢膝下,还要爸妈担心。
可妈妈的话锋却在这时一转:“可是这些天,我和你爸看着你,我们都了解,你一定对现在所进行的事业十分的热爱。”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赞赏地笑着道:“好好干,不要辜负了自己的这份热爱,我和你爸爸永远都会支持你。”
他们还是如从前一样,对于我自己的选择与喜好给予了最大限度的理解和支持。哪怕我知道,他们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能时时看着我,照顾我。
因为妈妈的话,我的心也渐渐安定了下来。而随着这次发现的纸莎草纸完成了整理,陆续运达了研究所,我也结束了假期,回到了我所热爱的工作岗位上。
“朱里!欢迎回来!”回来上班的第一天,才一只脚迈进办公室,一大束百合花就忽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忍俊不禁,接过了花束向我可爱的同事们一一道了谢。哪怕此时的国际局势紧张,国家与国家之间相互指责,争抢资源。
可这里却聚集了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着的人们。这里似乎成了一处世外桃源,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你能回来可真是太好了朱里,你一回来,这些文献的破译工作就可以着手开始了。不过你才刚刚痊愈,身体能受得了吗?”鲁索有些担忧地说道。
我闻言比了个大力水手亮肱二头肌的姿势:“放心吧,被我爸我妈养了这一个月,保证比住院之前还结识健康。”
隔着口罩,鲁索哈哈大笑,与其他人一起将我迎进了办公室里。而叙旧也到此结束,打开电脑,当一个个文件被传输到我的电脑上,我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出土的纸莎草纸异常的珍贵,何况还是一次性出土了数量如此之多的记载。这很有可能是又是第一套出土的关于某一个特定时代完整的记载。
要知道,在古埃及没有史学的概念,由埃及祭司曼涅托所整理的《埃及史》如今也早已散轶。
如今我们想要寻找书中的只言片语,就不得不去诸如阿弗里卡纳斯、辛塞鲁斯等古典作家著作中寻找他们所引述字句。而在这次室开启前有关于图特摩斯三世事迹,大多是以散在传记的形式存在的。
其中主要来自于四部分文献《图特摩斯三世年轻时代》、《塞姆内赫神庙铭文》、《内布瓦韦传记》以及其中最为著名的《图特摩斯是三世纪年》。
可即便如此,残缺不全文献、被风化后,建筑上字迹模糊的字符,都令研究者们伤透了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