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六点不到,方澜箫就起来了。
洗漱好后,她又在欣赏镜子中素脸朝天的自己,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生。那时候的她,眼神是清澈的,神态娇羞,像含苞待放都花骨朵儿,圈子里的人都说方氏贵女是小仙女下凡。
回忆结束,女人的美目变回了寒潭。
如果一直是娇羞的小仙女,她又怎么有资格、又能努力走到今天的位置呢?
坐在化妆台前,护肤,擦粉底,描眉画眼,最后涂上唐菖蒲红色的染唇液。再到衣帽间,换好衣服,佩戴好珠宝配饰,一个妩媚的尤物又浮现在眼前。
日复一日的精心装扮,是方澜箫对自己最好的保护色。
会客厅此时已经来了客人,朴正道与方天济不知正在商量着什么,脸色有点凝重。朴易笙则自己坐到一旁,拿着平板浏览新闻。方夫人古若薇正在给男人们沏茶。
“朴伯父,笙哥哥早啊!”方澜箫拐弯走到朴易笙旁边坐下,下巴轻靠在朴易笙的肩膀上,“在看什么?”
朴易笙没有理会,继续滑动手指,浏览平板电脑上的信息,眼底满是不屑。
古若薇见不得女儿难堪,打哈哈招呼道:“大家都饿了,先吃早饭吧。”说完便带头走向饭厅,让佣人把早点摆出来。
众人入座。
方天济坐在主位,古若薇与朴正道分别坐在主家位的两边,朴易笙挨着自己的父亲入座,方澜箫则挨着他。
“真是女大不中留,还没结婚呢,就有了婆家忘了娘,连吃个早餐都得粘着未来丈夫。”古若薇边小口吃着燕窝粥,边笑着道。
“妈妈,哪有这样笑话人家的。”方澜箫含羞娇嗔道。
“两个孩子感情深,这是好事,看来不用半年,我就可以荣升岳丈咯。”
“那我要不要现在开始唤你一声亲家老爷啊天济兄?”朴正道打趣说。
在座的所有人都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婚事,唯独朴易笙一言不发,不过似乎也无人在乎他的意见。
“父亲,你不是说今天有新的业务要向我介绍的吗?”朴易笙放下筷子,用餐巾优雅地擦着双手。
朴正道一听,与方天济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嗯,这也算是我们两个集团的最高机密了。你是朴氏唯一的继承人,理应开始接手。”
“都吃好了?咱们启程吧,司机在门口等着了。”方天济随即起身,其他人纷纷跟着,“若薇,你看好家里,这趟就不必跟着了。注意周边的情况,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自己小心。”
古若薇给了丈夫一个拥抱:“你也要小心。”说完,便在大门口目送四人上车,直到黑色宾利驶离别墅。
小车穿过别墅区,没有选择在别墅区大门口离开,而是从一扇隐蔽的小门汇入车道。
这是一条环山公路,宽度只能容纳双向两台车,人迹罕至。
司机的车技让人感到陌生,数次在急转弯处快速通过,遇险时完全没有减速的打算。
朴易笙看了看,这个开车的男人并不是平时两家常用仆人,而是一个头戴着黑色鸭舌帽和脸戴黑色口罩的高大男人。他隐隐能看到该男子右边的眉峰上有一道大约两厘米长的疤痕。
司机从倒后镜中注意到朴易笙审视的目光,四目相对,男人挑挑眉,毫不在乎对方对自己的打量,甚至鄙夷对方的行为。
车上没人说话,就连平时老是粘着朴易笙发嗲的方澜箫都自觉地闭上她的烈焰红唇,只是淡淡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朴易笙有意记下该车行驶的路线,但车辆行驶速度很快,穿过一座又一座山峰,经常变换方向,久而久之,他已经辨别不出身在何处了。
朴正道看出儿子的心思,无奈地说道:“你不用白费功夫了,目的地的位置只有这位开车的兄弟知道,而且每次都是他都走不同的路线接送我们。人外有人啊儿子。”
被说中心事的朴易笙有点懊恼,没有搭话。
经过九十分钟的车程,车突然急刹停下。开车的男人开了车门的锁,叫四人下车。等人都下车后,车子又马上启动,消失在一片茂密之中。
“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朴易笙问道。
方澜箫挽起男人的手臂,拍拍他安慰道:“嘘,笙哥哥你先别说话,跟着我就行,我会保护你。”
进入树林,四人大概走了十分钟,眼前便出现一座看似临时搭起来的简易铁皮屋。
铁皮屋占地很大,虽然有树木遮盖,也看出来应该有300平方米。
锁着的大门两侧分别站着两个手持冲锋qiang的彪形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