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有办法解释,除非他把何守仁也杀了。那样一来就更难理解了,事实上没有何守仁就没有石中谨的今天,而且未来的很长时间他还要依附于这座老泰山。”
“这说明石局长没有动机。”
楚闻娟摇摇头。
“方律师有意把这些情况透露给我们,似乎说明石中谨的动机或许不在于此。”
任水在左溪路十九号等了一个小时。楚闻娟进门时,看见他在屋里烦躁地来回遛达。
“阿水,真高兴你能过来。”楚闻娟热情地打招呼,“非常抱歉,有点事情给耽误了。请随便坐,在我这里你才是客人。”
阿水鞠躬致谢,端正地坐下来。
“就职典礼好热闹,你没去真是可惜……”
楚闻娟天生一张不输律师的好嘴,寥寥几句话便灵巧地勾勒出中央捕房大礼堂的轮廓,紧接着一笔笔地涂上浓墨重彩,人物也立起来了,活灵活现的,让人产生仿佛置身于其中的错觉,摩肩接踵、觥筹交错,要当心踩了人家的脚。
“时间不早,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今天叫你来,主要是为了一些关于石太太的事情。我想知道的再细致一些,越细致越好。”
“请您尽管问,我会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
“那我长话短说,只挑重点,”楚闻娟深思片刻,“你有女朋友吗?”
“这……这和案件有关系吗?”阿水不解地问。
“嗯,但愿没有关系。”楚闻娟嬉皮笑脸地说,“你先别说,让我猜一下。像你这么帅的小伙子一定有女朋友了。”
“楚小姐您真会开玩笑,石府上上下下事无巨细都由我来打理,哪儿有时间想这些事情呀!”
阿水脸颊的肌肉微微抖动,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好,好,没有我就放心了。不瞒你说,门前这条街上有好多等着出嫁的姑娘,他们的父母知道我人面广,哭着喊着托我给他们找一个像你这样有钱的小伙子。”
“有钱!我?”阿水尴尬地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对。“可没有人这么说过我!”
“不会错的,就是你。以我的消费能力衡量,敢在万家乐赌场玩通宵的人完全够得上有钱人的标准,别告诉我你是去打兼职工的。”
问听此言,阿水瞠目结舌,一个字说不出来。
“实话告诉你,这几天乐逸年探长的两个手下一直在跟踪你。你到过哪里他们就跟你到哪里。”楚闻娟说,“不瞒你说,你在石府外做过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建议你还是痛痛快快地承认比较好。”
说到最后,她故意加重语气,向任水施加压力,等来的却依然是沉默不语。
“那还是我来说吧——我这个人比较没有耐心。”楚闻娟从办公桌后站起身,绕到他身旁。“石太太签过一张支票,详细时间不得而知,但在案发当日是确凿无误的。从此这张支票便下落不明,也不见有人去银行兑现。阿水,我没有追回这笔钱打算,也不想知道它的具体数目,因为这终究是你和石太太两个人的事——两个人的私事,但前提是你要对我说实话,她为什么要给你钱?”
“老天爷作证,我说的都是实话!”任水气急败坏地大叫,“支票的事我一点儿都不清楚,听都没听说过,太太从没给过我支票,她给我支票干什么?”
“这要问问你自己了!”楚闻娟严厉地说。
“你认为我在敲诈她?”
“为什么你会想到敲诈?”
“你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有没有敲诈她呢?”
“当然没有。”
“我也没这么说过呀,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好奇怪呦!”
“可你就是这么想的。”阿水态度恶劣地说,“你跟那帮巡捕没什么两样,只想赶紧找个替罪羊结案了事。”
老乐不乐意了,软绵绵地为同僚说了几句正身的话。
“说实话,不排除这种可能。”楚闻娟一副滚刀肉做派,对任水的冒犯不当回事。
“可我告诉你,我没杀她。太太是个好人。我像你一样希望赶快抓到凶手,砍下他的脑袋,要他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