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做一个屏风,现在在画的是屏风上的图案,这在我们的表演里是有特殊意义的,是象征多子多福的石榴。”
说话的男生摸了摸脑袋,表情赧然:“就是我们画得不太像。”
他们在高考时虽然和画画的一样都被归类为是艺术生,但隔行如隔山,让他们画画还挺难为人的,难免画得丑了点,有些四不像,说是石榴其实只能看得出是个红疙瘩。
“如果你们信我,我能帮着画几笔吗?”贺承川的表情跃跃欲试:“我以前还学过画画呢!”
“哇——”
“真的吗?”
小年轻们纷纷发出惊叹,没想到搞音乐的贺承川还这么多才多艺。
“可我们这是用的毛笔诶……”
“没关系,你们完全可以对你们师嫂放心。”一直在暗中注意着这边动静的谢让尘走过来,微笑着给了贺承川支持:“他说可以的时候你们就可以相信他。”
见状,原本还有所犹豫的几个学生也纷纷让开,将画笔交给贺承川。
“谢谢。”贺承川接过笔,另只手撑在宣纸上。
被老婆信任、又被叫自己“师嫂”的学弟学妹信任,他像是被叠上buff一样变得干劲满满,略一思考后便开始落笔作画。
不多时,一个饱满圆润的大石榴就映然纸上。
而最让大家惊讶的,贺承川的手法居然也很专业,虽然似乎略有生疏,但一看就是有学过国画!
惊呼和赞叹声于是更响了。
“师嫂,可以在这里加几个小石榴吗?你最好了!谢师兄他经常和我们夸你!”
“师嫂你这么厉害,会不会画叶子?这里原本还是有叶子的!”
“可以,都可以。”
贺承川来者不拒,被可爱的学弟学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哄着,高高兴兴地打起了白工,时不时抬头给谢让尘一个“看我多棒”的眼神。
谢让尘靠在窗边看着这一幕,笑着笑着就微微有些失神。
曾几何时,他也见过这样的贺承川。
那是高二那年,a市的各大中小学突然掀起了一股学习书法的浪潮,贺承川当时还是坐在他的后桌,两人虽然因为苹果的缘故关系有了进步,却还是淡淡的,一天说不上几句话。
贺承川从来就学不会谦虚,书法课上,一到自由练习的时间,这人每写一个觉得很不错的字就要把纸抬起来好好欣赏。
自己欣赏不说,还要叫上左右的人和他一起,搞得谢让尘忍不住嫌他聒噪。
有一天,欣赏自己大作的贺承川在把纸拎起来的时候忘记放下手中的笔,蘸着墨的鼻尖在前排人雪白的校服外套上划出长长的一道墨迹。
众所周知,他们有轻度强迫症的班长身上的校服永远是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