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音接过吸管,实在没忍住心底的疑惑:“你就顶着这一脸伤跑去买的?”
韩征带着几分遗憾:“去得晚了,没买到千层油糕,还有你喜欢的细豆沙包子。”
他很自然地转移话题,夹过一只热气腾腾的蒸饺,吹过两口就要往嘴里塞,没料嘴角伤口一下裂开,他疼得赶忙放下,抽纸巾一按,有鲜红的血。
嘴角开裂绝不是大病,可就跟嘴里的口腔溃疡一样,专门在人享受的时候跳出来刷满存在感。
韩征踟蹰着是不是就喝点水,司音去厨房拿了一副刀叉,二话不说,替他将蒸饺分成小块,又去包里拿了一支唇膏过来。
“嫌我脏吗?”司音面无表情。
韩征反问:“你觉得可能吗?”
她立刻弯腰,将旋开的唇膏涂在他结痂开裂的唇角,一边低语:“你这个样子跑出去,就没人以为你是坏人?”
韩征却并不说话。直至半边嘴角油亮,她收回视线落进他乌黑的瞳仁里,那幽深之中分明倒映着她。
司音一颗心忽的一窒。
彼此之间,近在咫尺,韩征一只手摸在她锁骨分明的肩膀,沿着弧度优美的颈线一路往上,扼住她下巴,轻轻一压。
他抬头,欲要吻她。
这一次,她没再躲——
搁在桌面的手机忽地响起。
司音半散的魂魄归位,即刻起身走开。韩征身体内紧绷的一根弦同时崩断,高度紧张之后叹出口气。
他无奈地去接电话。
上级来电,原定的休息取消,闭幕式上一位负责交传的同事突然上吐下泻,现在需要韩征尽快赶到会场带班。
领导宽慰之后给你批假休息,今天务必轻伤不下火线。韩征重申自己确实也有难处,领导不假思索地说服他克服:“只要脸没事就行。”
韩征:“……”
挂过电话,司音在一边看他,他一摊手,说:“我得赶紧去一趟会场,那儿没人顶着,大伙都急晕了。”
司音立刻收拾桌子,说:“你去换衣服,我开车送你。”
到了地方,哪怕西装革履,韩征这一脸的赤橙黄绿还是教人吓了一跳,领导叹息:“怎么关键时候全给我掉链子,你这让我怎么跟上头解释?”
韩征被轰进休息室里调整,礼宾那一队的姑娘们送来化妆品,看到韩征和旁边的“药小姐”,放下东西就立马倨傲离开。
韩征顾不上方才受尽的白眼,将东西推到司音一边,说:“你会的吧,来帮我,稍微遮一遮别那么吓人就行。早上我去买早饭,好几个阿姨对着我喊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