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次值。
也是她们最美好的两天。
白天她们快乐玩耍。
玩漂流的温潋从头湿到脚,茫然地看向盛栖,偏琥珀色的眼睛无辜又青春,睫毛湿漉漉地,随时会落下水珠。
把盛栖心疼得半死,正准备去哄她,却发现温潋举起水枪对准了她。
乖孩子学坏很快的。
她们爬的山不高,盛在葱郁,盛栖负责背包,温潋只需跟着走上台阶。
累的时候她们坐在石椅上看风景,看山涧的溪流和长相特立独行的树木。
为了保存体力,她们并未说许多话,绝大多数的时候只是默默陪着对方看。
万与铎跟盛栖表哥跟在她们不远处。
大家无忧无虑。
晚上他们一起看星星,吃烧烤,盛栖哄着温潋喝了一小口啤酒,警告万与铎不许告状。
她跟温潋住一个房间,相拥而眠。
盛栖跟她说,等到毕业,她们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旅行,离开禹江。
温潋说好。
那次他们拍了很多照片,回去后盛栖传给了温潋,温潋边看边笑。
但那年冬天,那些照片一张也没留下,被删得干干净净。直到高考结束,温潋从此拥有无限使用手机的权力,设了密码,从表哥那讨要了几张照片。
重新看见盛栖。
照片中的盛栖穿着白t和运动长裤,高挑夺目,正笑着将脸转向她。
那时候的温潋确信,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再获得这样单纯灿烂的笑容,也不可能再拥有盛栖了。
但是现在,他们又围坐在一起,谈论那次短暂的出逃。
温潋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了。
她在现实世界,不在做梦,更不是幻觉。
她不允许这是虚假的。
饭后,由于天气太冷,盛栖跟温潋都不想出门。万与铎没勉强,走前加了盛栖的微信。
他走后,盛栖从韩箬华那成功夺得刷碗的活,白吃白喝实在问心有愧。
韩箬华被她闹得没办法,只好进书房批改作业,让她晚上再来吃饭。
盛栖一只一只地仔细洗着碗,小七在她脚间快乐地转来转去。
她问温潋:“你的狗在高兴什么?”
“我不知道。”温潋在旁认真回答。
盛栖以气音笑了一声。
温潋说:“我只好奇你在高兴什么?”
不等盛栖回她,她就说:“也许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