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阑拉门上车,摸了烟来叼上,而后往身上找火,口袋翻遍,没找着,只好按开手扶箱。
火机是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一只黑色小兔子。
最近忙得晕头转向,差点把兔兔遗忘在车上,依稀记得他曾带在身上,但带在身上多有不便,某次去见贵客,顺手拿出来放到了车里。
这一放,居然就到了今天。
他还能记起收到小兔子时满心膨胀的怒火,却比不上如今的万分之一。
他最珍视的人,触犯他的最避讳的禁忌。
许久,他问前头开车的老陈:&ldo;刚刚,他哭了?&rdo;
老陈愣了下,反应过来回答:&ldo;应该没有,一整路上都没说话,杜先生,您很久没有对人发过这么大脾气了。&rdo;
杜山阑忽然没了抽烟的欲望。
他把香烟吐出来,捏进指间捏碎,&ldo;是很久了,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rdo;
老陈犹豫半晌,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半晌过后,还是开口:&ldo;您常说的,他只是个孩子。&rdo;
杜山阑眯起眼睛,似乎烦躁。
司机不敢说话了。
车往家的方向开,告别了司机,回到家门口,杜山阑迟迟没有进门。
他把所有时间奉献给了事业,也明白自己诸多不好,原本从未打算要给自己寻找伴侣。
他怎么会和时涵发展到这一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此时此刻怎么会站在家门口,犹豫着不进门。
他在害怕什么?
他倏地冷下眼,开门进去,时涵站在客厅里,扭头朝他看,手里拿着火机烟盒。
灯光在两人中间倾洒。
杜山阑说过无数遍,不许抽烟。
时涵张开口,准备说什么,杜山阑径直路过他,往楼上走了。
想说的话,通通吞回肚子里。
他想说&ldo;你回来了&rdo;,然后发现杜山阑盯着他手中的烟盒,赶紧想解释&ldo;不是的&rdo;,杜山阑却那样一语不发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