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午德傍晚之时,与自己父亲说了步八达父子之意。
冯丕脸上顿时如他儿一般,两眼全是银子,“我还担心这一次所聚之人有些少,有了步家,那一切就好说了。”
“爹,步家乃是我青州大户人家,铺面都有一二十间,其他产业也不少,田产更是有着上万亩。步家要是能加入,那咱们也就不用担心银子的事情了。”冯午德很兴奋。
前几日,他一直在游说步高节。
而步高节因为被气倒之外,当时也知道自己父亲是拿不出银子出来的,毕竟,步家的话事权不在自己父亲手中。
随着步八达一来,步高节这病也就不药而愈了。
让步青甲名誉扫地,这是他心中最大的愿望。
压在他头上这么些年的步青甲之名,已经让他疯了,而且疯得无所顾忌了。
第二日。
冯午德并没有去见步八达父子,到是跟着自己父亲,再一次的宴请他的那些所谓的好友父子等人,同时,还宴请了他们认为有钱的大户。
知府所邀,这些富户哪有不去的道理。
冯丕看着一众富户们,眼露奸相道:“诸位,今日本官请诸位来赴宴,想来大家也知道本官之意。本官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正事。”
“冯大人客气了,我等亦无任何意见,还请冯大人直言。”一众富户心中当然知道冯丕今日宴请他们是何指。
冯丕点了点头,看向众人道:“上头发了话,科场有人舞弊,今番我江南省乡试中榜名单必然有假,所以,准备上告朝廷,重新拟定乡试中榜名单。”
“那敢情好。我等听冯大人示下,如有任何差遣需要,还请冯大人发话。”一众富户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冯丕脸带一些为难之色,看了看众富户,为难道:“虽说此事上头是这么说的,但此次乡试舞弊之事,毕竟涉及到了翰林学士李仲。所以,诸位应该知道,这事并不简单。”
“那是,那是。翰林学士乃是三品大臣,而且还是陛下近臣,这事确实需要好好思量才行啊。”
“是啊,是啊。一说到科场舞弊,鄙人最是痛深恶绝了。要是冯大人与诸位大人能够拨乱反正,那是我江南省科场的福份。”
一通的附和之言,又是一通的马屁。
冯丕很是享受,但他的心思却并不在享受这些富户们的奉承上,“科场舞弊已有证据,且亦有证人。拨乱反正到也简单。可这新的中榜名单,就值得商榷了。毕竟,一旦榜成,那上面的秀才,皆是举人,以后可选官出仕。”
冯丕在拿捏这些富户。
一众富户哪有不明之理。
“冯大人还请直言,我等诸家的儿子,个个英才。如不是此番乡试有人从中作梗,弄虚作假,我儿说不定早就是举人了。”
“是啊,是啊。要不是那步青甲,我儿也不至于连这一次乡试都不能参加。”
“我儿此次乡试之后,曾说自己一定中举。可没有想到,却是有人行舞弊之恶,鄙人实在痛恨。”
“如我儿名字要是在新拟的乙榜之上,鄙人家中虽没有万贯家财,但一两万两银子到也舍得。”
“我家中也不富裕,但如榜上有我儿名字,鄙人到也不差那一两万两银子。”
这些富户的儿子,有的因为赌誓,并未参加乡试。
但有的也仅仅只是光身绕了林州一圈,乡试到是参加了。
甚至。
还有一些被冯丕父子瞄中的一些大户,而那些大户家的儿子皆是落了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