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芮有些欣喜的蹲下身子,伸出娇嫩的小手轻轻顺着边角挖了起来,虽然此时的陕西已经溢满了寒冷的气流,可是张芮感觉她手下的泥土松软无比,大概一个小时后,张芮丢掉被她随手捡来当成挖掘工具的老树枝,再次仔细观察起来。
腐朽不堪的树干随着张芮娇手的触碰,纷纷脱落,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让张芮有一种烦躁不安的感觉。
张芮摇了摇头,想将这种感觉赶出体外,可是这种感觉却愈发放肆的在她体内肆虐着,张芮晃了晃身体站起身来,脸色有些发白,就在此时,四周厚厚的,就像云团一样紧簇一起的树枝无风自摇起来,淡淡的呜咽声就在树枝之间来回滚动,一股股若有若无的东西就在她的身边来回奔跑着。
张芮的娇躯不禁打了个哆嗦,一股凉气顺着脚底迅速涌遍全身,虽然她是警察,可毕竟她也是女人,说不怕那是假的。
张芮不知道她是如何跑到家里的,坐在炕头上,她的心脏还在砰砰乱跳,不由得,张芮在心中暗暗取笑着自己:哼,就这出息,还想当一辈子警察?
以上的事情便是张芮昏睡过去以前所发生的了,而那些在今天上午突然闯入张芮家中的人恰是郑南市公安局的工作人员,至于为什么他们进来后一声不响的便砸东西,这个就只好问他们自己了。
陈良听完伊嘉蕾转述给他的经过后,心底有些庆幸的松了口气,还好张芮将蛮王陪葬的棺材挖出来后没有打开,要不然她的身体就不仅仅是被那些冲破墓局的冤魂厉鬼纠缠了。
陈良安慰性的拍了拍伊嘉蕾气得发白的脸蛋,说道:“你好好照顾小芮,外面的事情我会搞定的。”
转头望向张芮的母亲,她的眼中虽然写满了惊悸与不安,但是对陈良的感激还是通过她的动作表达了出来,毕竟陈良一来便治好了她女儿的病,再加上张芮的母亲识不得多少字,迷信已经深刻入心,至少陈良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高过那些大仙了。
陈良又对着张芮的母亲说了一通安慰性的话,这才站起身,一身轻松的向门外走去。
房子外面,远远的站满了围观的人,大飞这个人熊就像一堵墙般挡在他们面前,惹得这些人的情绪微微有些不安。
再看那些躺在地下的人,确实像陈良所说的,仅仅留下了一口气,而妮娃估计几百年的墓穴生活已经将她闷的要命,仿佛在做游戏般的,她的大脚丫子正踩在唯一一个还能开口求饶的人的胳膊上,轻轻捻动着。
“大,大姐,我,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哎呀,疼!”那个人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有些狰狞,可偏偏又想在痛苦中挤出笑容,讨好妮娃,结果妮娃一个不小心,脚下一用劲,“嘎崩”一声又将这个人的胳膊踩成了超级粉碎性骨折,唉,看来这个人的后半辈子算是一点无光了,毕竟他另一只胳膊的骨头早在五分钟前便被大飞一脚踢成了无数个小骨头渣子,看来大飞与妮娃看对眼,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陈良咳嗽了一声,吸引了手下以及围观群众的注意力,娜娜甜甜的一笑,一声不响的站在了他的身后,而大飞与妮娃也晃着稍微恐怖点的身材站在了一旁。
“妈的,你们,你们竟然敢打警察,难道,难道你们要造反吗?”围观的人群中突然跳出一个干巴的小伙子,头发染的五颜六色,一看就是当地的小混子,只见他全身颤抖着、眼泛恐惧得指责着陈良等人,仿佛在响应他的号召般的,从人群中又跳出几个跟他一样的小伙子,象征性的捋起了袖子,只是动口不动手的对准陈良等人就是一阵叫嚷。
“虎哥,别怕,还有哥几个给你撑腰呢,他们,他们竟然连你的表哥都敢打,你表哥的父亲不是公安局的官么?你马上打电话要他们再多派些人来啊?”
这么一提醒,那个最先跳出来的小混子马上双眼闪着凶光的跳了起来,心道:对呀,我表哥的父亲可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而且就这么一根独苗,还被他们打成这样,他能不发火吗?
这个小混子马上从怀中掏出电话,拨出一串号码,不管不顾的,也不管接电话的是谁,上去就是一阵疯嚷,以表示事情的重要性,而陈良等人则被他灵机一动安了个恐怖分子的头衔,就快说成是本大叔的近亲,美国911的罪魁祸首了。
陈良撇着嘴,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更加像是猴子般的小混子耍宝,丫的,看来天下间的混子都是一个鸟样——欺软怕硬,一吼二闹三吓唬已经深入他们的骨髓,成为了混子屡试不爽的混世法宝。
那个被称作虎哥的关掉电话,利马神气活现起来,手指就快要指到陈良的鼻子上的说道:“妈的,你们这些混蛋,你们等着,我表哥的父亲马上就会调动武警部队,过来围剿你们,哼,竟然敢在我的地头上撒野,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妈的……”
一个小混子靠上前来,提醒道:“虎,虎哥,我们要不要先将你的表哥送医院啊,我,我怕……”
虎哥非常具有老大派头的飞出一个巴掌,将这个小混子打成了陀螺,再次疯狂的吼道:“怕,怕个鸟啊,一会儿武警部队就到,还怕什么,瞧你这个出息……”突然间,他的眼角一瞥,终于看到地上昏死的表哥,一个激灵的,他终于听清楚刚才那个小混子的话,“啊?我的表哥,哎呀,对,马上送医院,妈的,你怎么现在才说啊?肥子、大飞,还不赶快将我的表哥抱起来?二混、二混呢?妈的,这杂碎跑哪里去了,他不是刚买了一辆二手的面包车吗?叫他赶紧开过来,送我表哥去医院啊。表哥,表哥你千万要撑住,撑住啊!”虎哥声色并茂的扑到他表哥的身上,将他表哥脆弱的身体又是一阵猛摇,然后硬挤出一把眼泪鼻涕,对着身后呆愣的混子又是一阵大吼。
“虎,虎哥,二混,二混开出租去了,没,没在镇子里啊!”一个小混子胆战心惊的说道,说完后还向后退了两步。
“什么?”现在可是关键时刻,虎哥一听,马上从地上跳起来,收起眼泪咆哮着说道:“妈的,你不会打电话叫他回来吗?”
“打,打了,可电话欠费了!”那个混子哭丧着脸说道。
虎哥傻眼了,这里离市里的医院将近30公里,再加上前两天刚下完了雪,道路不好走,这,这……虎哥的脸就像死了娘般的一阵变化,最后咬了咬牙:“妈的,你赶紧去我家里将我那辆摩托车骑出来,我表哥的命可是不能耽误的。”
那个混子愣了一下,虎哥是不是糊涂了?他,他的摩托车?他的摩托车不是早就被他骑到市里换成钱,哥几个一起喝酒了吗?
“快点,还不快去,妈的,还死愣着做什么?”虎哥气得一跳,转身一看被两个混子抬着的表哥突然间吐起了白沫,还带抽疯的,这可把他吓了个半死,这要是表哥在他的地头出了事情,那么他以后……虎哥由心底打了个哆嗦,脸色铁青的抢过他的表哥,疯狂的向街边一个土郎中的家中跑去,现在去医院是肯定来不及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就算那个土郎中治不了,也多了个背黑锅的不是?
想到这里,虎哥的脚下又多出几分劲头……
“头儿,要不要我全部干掉他们?”妮娃突然由陈良的身后闪着凶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