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拿来擦汗的化,用完之后是还,还是不还?
“世子,楚妤怕弄脏了您的帕子……”
“那就用完自己留着吧。”陆九卿状似随意道。
“噢。”她应着,这才放心的轻拭起额头来。
擦完汗,她将帕子小心的收放进随身带的包袱里,这时才忽地想起还有件东西要还。
她将那件叠放的整整齐齐的大氅从包袱里取出,举到陆九卿跟前,“世子,这是前几日您落在醉花阁的大氅,楚妤想着您此行可能要穿,就帮您带来了。”
陆九卿未伸手接,只玩味的似笑非笑道:“落在?”
楚妤委屈巴巴的别过了头,心道看来还件衣裳也逃不开被奚落一番的命运了。她自然猜到那晚定是陆九卿看她冷,才将衣裳披给她。可若是再提那晚之事不是尴尬么,是以她才想敷衍着还了就算了。既然陆九卿这么较真儿,她只好认真道个谢了。
“谢过世子的照顾与体谅,是楚妤不胜酒力那晚失态了。”说完,她将手里捧着的大氅轻缓放在陆九卿身旁的空处。
“谢什么,你自己凭本事抢的。”
“抢的?”楚妤圆瞪起眼睛看着陆九卿。
“嗯。”他以鼻息哼应了声,接着说道:“那晚你抱着本世子不肯放,最终我解了衣裳才得以脱身。”
……
楚妤紧闭着眼埋下了头,双臂抱头几乎埋进了腿间!她脸上早已是羞臊的如熟透的李子般。可惜这是辆马车,不然她真想扒开个地缝钻进去,逃之夭夭……
陆九卿看似无甚波动的脸上隐隐匿着满足感,克制了一会儿,他终是将头别过肩膀,憋不住似的将唇边那抹笑意晕开了。
……
自此后,一路无话。
当楚妤终于觉得脖颈再也承受不住伏在腿上的曲度后,她假装平静的抬起头,打开窗牖望向外面。
晚秋的暖阳拼尽了余力去喷薄光与热,却还是无法为草木挽留住枝叶。红红黄黄的枯叶飘落,落在楚妤眼中,便似无尽的乡愁。明明是才出临安城,她却有了近乡情怯的错觉,好似一眨眼,马车便能驻靠到宿城。
这样行驶了一个多时辰,车窗外传来元承的询禀声:“禀世子,已至日中午飧之际,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客栈,再往后便是郊外了。”
陆九卿掀开窗帘向外看了看,本想着看看那家客栈是否干净,但似乎有些远一时间还看不到。他放下帘子,既然这是城区最后一家了,那也没得可选。
“就在前面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