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没怎么回事啊,哪方面有怎么回事吗?”
“伍行长,您就别装糊涂了,您已经与我签订协议,不再与苏无问有生意往来,为什么又收下了苏无问二十车的瓷器?”
“欧老板此言差矣,是广州十三行与你欧容签订了协议,可不是我。”
“伍行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老板,容我给你解释解释。此前与苏无问签订协议的是广州十三行,与东印度公司签订协议的也是广州十三行,广州十三行答应过东印度公司不再与苏无问有生意往来,广州十三行必定说到做到,绝无反悔。”
欧容道:“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苏无问只不过是与我有一些私人交往,与广州十三行无关。”
“你身为广州十三行的行长,什么叫做你与苏无问之间的私人往来?”
“欧老板,人人都有多重身份,我既是父亲也是儿子,有一天还会成为爷爷。难道我当了儿子就不能当父亲,当了父亲就不能当儿子了吗?我既是广州十三行的行长,也是伍家的掌家人。广州十三行要做生意,伍家也得做生意,广州十三行挣的钱是公分的,单独跟我伍家做生意,这钱可就是私人的了。欧老板你放心,广州十三行既然答应过你,绝不再跟苏无问有生意上的往来,那就是真不会再有。欧老板请回吧。”
欧容脸色铁青:“伍兆恒,你是铁了心要跟苏无问做生意了?”
伍兆恒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不错。”
欧容一转身,风风火火地又回去了。
到了船舱上,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之前跟广州十三行签下的协议,东印度公司要把在广州收购到的所有瓷器都转让给广州十三行。
这份合同虽然伍兆恒当时还给了他,说要作废,可后来当伍兆恒再次解除了广州十三行与苏无问之间的生意往来,欧容又把这合同还给了伍兆恒。
如今既然苏无问的瓷器照旧在流向海外,而且正是经过他伍兆恒之手,东印度公司自然不能再把这一批瓷器转让给广州十三行。
欧容咬牙切齿地叫来了个人:“去账房里清点出两万两银子,送到伍兆恒府上去。”他递出了一份合同,继续道:“顺便把这份合同也带过去,让伍行长当面写下字据,同意解除合约,把字据带回来,钱留着给他。”
“是。”底下的荷兰人听命退了出去。
欧容算了算,前阵子合计给了苏无问五万五千两银子,这会儿又给了伍行长两万两。这阵子他可是让东印度公司损失了整整七万五千两银子,上头要是知道了,该不会责怪他吧?
他得想办法找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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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这边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苏无问与顾风年打道回了景德镇。
东印度公司那边出了新的动作,为了击垮苏无问,东印度公司与王汉联手,大批量从王汉处进购瓷器,王汉每日里忙的不亦乐乎,根本无瑕思考如何对付苏无问。
毕竟,苏无问根本不需要他对付。
因为,她根本不值得他对付。
王汉如今是景德镇上瓷器生意做得最大的商户。
尽管苏无问与伍兆恒保持着联系,但伍家能替她卖出去的瓷器数量远远不及东印度公司。
东印度公司索性耐下了性子,坐等苏无问自己回去求它。
苏无问是个商人,商人总得挣钱,要是挣不到钱,就不叫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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