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娘子当真这么说的?”
“东荣,你去,务必请大夫过来。”
盛紘满脸愧疚的看着林噙霜,手也紧紧的握着林噙霜的手,心中不停的祈祷着,东荣快点把大夫请过来。
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东荣依旧没有回来。
看着林噙霜逐渐苍白的脸色,以及疼的已经完全说不出话的模样,盛紘心中不停的咒骂着。
“紘郎,霜儿要走了,这一世遇见你是霜儿最大的福气,可惜霜儿福薄,不能陪着紘郎白头偕老……”林噙霜不想这么死,拼着最后的力气说完这些话,彻底晕死了过去。
“霜儿!你别死,我不许你死,你死了我一个人怎么办?”盛紘彻底慌了,不停的呼喊着林噙霜的爱称,却迟迟没有看到林噙霜有任何的反应。
“主君,求您救救我家小娘吧,她还那么年轻,奴婢听说女子生产时间会很长,有产婆在应当也无大碍,求您去请府医过来看看吧。”周雪娘扑通一声跪下,不停的磕着头,句句请求。
盛紘闻言迟疑了,可是想到上一次王若与生产时刚开始也没怎么用上府医,又往外看了一眼,没有看见东荣的身影,咬了咬牙起身往主院走去。
主院的人还在为王若与生产一事做着准备,此时还没有正式开始生产,盛紘一走进主院,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盛紘。
“府医在哪?”盛紘没有理会下人们震惊的目光,随便找了个人问话。
祁妈妈不在院子里,院子里的下人各个都不满王若与,主君这么一问,马上就有人回答。
盛紘找到府医,看着府医还有闲情逸致喝茶,就知道王若与生产顺利,根本用不上府医,想到林噙霜如今生死不明,拉着府医就往外走。
“主君,大娘子还在生产。”府医不知道主君突然拉着自己这是要去哪,但是想到平时王若与给他的打赏,还是说了一句。
“大娘子生产顺利,林小娘那边性命攸关,你先去那边看看。”盛紘难得的解释了一句,也是怕府医声音太大,惊到了王若与。
府医跟着盛紘走了,一路上没有一个下人来拦,各自低着头忙着自己的,在府医踏出房门口后,这些低着头的下人们才抬起头看向二人的背影,嘴角上扬。
被赶出来的盛华兰看着父亲带着府医离开的背影,耳边又响起“你母亲若是有了嫡子,定会更加看不到你的存在,若是没有嫡子,想必你母亲就会对你好一些,难道你不想得到你母亲的看重吗?……”
想起那些声音,盛华兰鬼使神差的往外走,走到王若与的门口时,脚步又顿住了。
刚好这时祁妈妈打开了房门,招呼着人送热水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眼神迷茫的盛华兰。
“大小姐,您怎么过来了?您快回自己的屋子去,这里哪是您能待的地方啊?”祁妈妈的声音没有压低,正好让屋内的王若与听了个清楚。
“让她滚回自己的屋子去,别在这拖累了我儿的福气!”王若与本就忍着阵痛,听到盛华兰过来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别人不知道,她王若与还能不知道这盛华兰就是个吸血虫吗?上一世她就是靠着那个庶女和盛长柏才在夫家站稳脚跟的,就盛华兰那样的,除了拖累她还能有什么用!早知道第一个生的是女儿,当初不如一碗堕胎药打掉算了,还能算计了林噙霜那个小贱人!
“大小姐,您快回去吧,这不是您待的地方,您乖好不好?”祁妈妈等王若与吼完,这才哄着盛华兰往外走,也没让人把盛华兰送出去,步子一转去了小厨房。
盛华兰木讷讷的走到院子门口,刚要踏出去,就听到王若与凄厉的咒骂声,不是骂林噙霜,就是骂盛紘的,还有就是骂盛华兰不是个哥儿的。
“那个赔钱货,等长大了,老娘定要把她卖个好价钱,给我儿铺路!”王若与许是疼的厉害了,正巧盛华兰撞到了枪口上,王若与骂着骂着就说出了真心话。
听的盛华兰呆愣在原地,早就知道母亲不待见自己,可是也从来没有想到母亲对自己是这个打算,难道自己就是为弟弟铺路的牺牲品吗?
“若是大娘子没有嫡子,大小姐的日子许是能好过一些吧?诶,大小姐真是可怜……”类似的话再次在盛华兰的耳边响起,盛华兰猛然抬头,四处打量,可身边哪有人?所有人都在忙着端水,烧水的,根本没人理会她这个小可怜。
“没了弟弟,我的日子就会好过了吗?”盛华兰小声嘟囔着这一句,随后眼中的伤心和茫然被坚定所替代。
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往王若与屋子的方向冲去,口中还大喊着:“母亲别害怕,女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盛华兰冲到屋子门口停下,来来往往的下人们避让不及,一盆盆开水掉落在地,顿时院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痛呼声。
王若与被这突然情况一惊,对着盛华兰破口大骂,根本没有理会盛华兰也被开水烫到了半个身子。
开水全都没了,下人们也都受了伤,别说干活了,就连动都动不了。
王若与生产在即,没有开水,又受到惊吓,竟一时气急,就这么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