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没有任何人联络得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爱德
似要一口气把煎熬了数小时的闷气吐出来一般。
「我不是三岁小孩,我知道如何照顾自己。」章柏言简短地说。「记者会几
点开始?」
「八点半。」他的执行秘书莎拉挤进最前线。「今天晚上公关部先安排了一
场宴请股东的餐会,明天才是记者会。这两天都邀请了媒体到场,因为您消失
了一段时间,预计应该会有不少媒体出席。」
「还有一个小时,我到后面换件衣服,你们出去等我。」他看一下腕表。
办公室后方有一间套房供他加班休息用,章柏言鲜少在公司过夜,但是会挂
几套正式西装在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爱德对其他人点点头,悄步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入私人套房。
「你还有什么事吗?」章柏言一回身关门就看到他。
他的面部线条紧绷,口气僵直。无论刚才到哪里去,心情必然欠佳。爱德想
起在纽泽西那个笑容可掬的青年,突然觉得有点怀念。
「我能请问你上哪儿去了吗?只是单纯好奇而已。」
「见我母亲。」章柏言看他一眼,终于回答。
「你没有跟她说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吧?」爱德登时忧心忡忡。
「怎么了?我只离开快两个月,突然之间我变成一个连说话都需要个别指导
的低能儿?」他讥嘲道。
「我只是想……」
「我完全知道如何应付我母亲,谢谢你!」章柏言不欲再多说下去。
爱德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半晌,章柏言抹了下脸,低声呢喃了不知道什么
话。
「你的手机借我。」他抬起头望向律师。
爱德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折迭机递给他。
铃声响了两下便被接起来。
「哈啰?」他母亲的招呼里含着几不可见的鼻音。
「我是柏特。」顿了一顿,他才开口。「关于刚才的事……如果警方真的找
到查尔斯,我答应资助他一切必要的法律援助,这是我的底限。」
对端没有立刻应答,一阵不稳的呼吸声隐约传过来。
「……那就够了,谢谢你。」鼻音比刚才更明显了。
「你仍然相信查尔斯是无辜的,对吗?」他低沉地问。
倘若换成赵紫绶,她必然也会像只凶悍的母虎,极力捍卫自己的儿子。
Hell,不用赵紫绶,若是今天有人告诉他戴伦是个杀人犯,他包准替宝贝儿
子请最昂贵的律师跟对方周旋到底。
无论孩子做了多大的错事,仍然是自己身体分出来的一部分骨血,这就是为
人父母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