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道:“微臣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天下不是我的,你们沾了我的光,就该兢兢业业,努力从公,也不枉我一片提拔的苦心,可是你只会作威作福,仗势凌人,让别人骂我举人不明,拔用私人,这是你对我的报答吗?”
“微臣不敢怠忽,一直都尽心地在做!”
王怀义笑道:“大将军理军的才于是有目共睹的,禁军在大将军统领下,军威日壮,尤胜往昔!”
这倒是事实,禁军转入武三思手中后,扩大编制,从事战技的操演颇力,已成了一支无敌劲旅!
这是武后的私心,她要成立一支私人的势力,就近控制禁军是最方便的事,所以武三思接手后,不断地汰旧更新,把老人都调了出去,精选了一批少壮来更替,军旨充足,粮饷优厚,偏校将领慢慢都换了私人,这些都是在武后与王怀义暗中策划成全的,武三思不过是挂个名义而已,但功劳总是他的。
武后冷笑道:“他能干什么,力疾从公,居然还有空去到平康里巷逍遥!”
“那是微臣在公余之暇,稍作消遣而已!”
“你根本不该有空,以前秦怀玉驸马统率禁军时,几乎全天都在大营中,偷闲还要研究兵法,人家家学渊源,尚且努力不辍。你只是个绣花枕头,坐享其成,还敢在我面前吹嘘,若不是我跟怀义在暗中撑着,你早就垮了。”
武三思又不敢作声了。
武后又骂道:“我不指望你能有多大出息,只求你老老实实地干着,你偏不安分,跑到窑子里去找人打架。我问你,你把人家的孩子打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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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没有开口,因为照事实说,人家一点伤都不带,自己太难看了,若说人家也受了伤,则不过互殴成伤,自己这一状也告不到人了。
仍是王怀义笑道:“好叫娘娘得知,张公子的技击当世无匹,较之老王爷高明多了,他在驸马府中练武时,曾经一人力敌秦府家将五十人,对方列阵以待,他匹巴单枪,七进七出,杀得对方丢兵弃甲,连秦驸马都许为他为天下第一人!”
武后高兴地笑道:“龙生龙种,张家的孩子还会差吗,士远跟我提起过,说想叫他到中原来历练一下,再回去治理扶余国去,要我给他安插一个官位,你看该如何安排!”
王怀义道:“全凭娘娘天裁,不过王爷将来是要小公子去辅助理国的,总得让他有机会熟理国政才是!”
武后道:“土远也说过,最好是就文职,但文官是要经过科举,一点点地往上升的,平白地拔擢一个年轻人居位,狄仁杰那一关就通不过!”
“是的,狄丞相所持的亦是正理,国有典章制度,绝不可废驰,否则天下必乱,娘娘正当建立威信之际,尤不可落人口柄!”
武后听了点头叹道:“是啊!天知道我为了维持这个局面,费了多大的苦心,全指望自己家人能给我帮点忙的,谁知道这些蠢材,只会扯我后腿。对了,文官方面没办法,武途却好不受限制,老狄也罗嗦不到……”
“那恐怕也不容易,以公子的才能,非一军之帅无以尽其长,地位太低了,对王爷也不好交代!”
“那当然,咱们要对得起人,饮水当思源,当年若非士远的一番成全,哀家不会有今日,现在人家把个孩子托给咱们,他还是个小王爷的身份,怎么也不能太委曲了!”
“只是老一辈的将帅,都是开国元勋,而且所统的也都是世代的子弟兵,恐怕不易更调!”
武后想想道:“以张家对大唐的贡献,叫他们让出那一支兵都不该有闲话,只不过士远是扶余国王,道理上总是不太说得过去!”
“是的,而且王爷也未必愿意如此做,否则凭他跟护公的情谊,塞到三原去,三句话就成了!”
武后想了一下道:“别人处不方便,禁军可是咱们自己的,叫三思让出一半来,把禁军分为左右两军,由他跟三思各领一军好了!”
武三思这才知道张昌宗的身份,暗悔自己太糊涂,怎么去惹上这个主儿呢!
张士远的地位在武后的心目中是无人能替代的,张昌宗是张上远的儿子,虽然不是武后的儿子,爱屋及乌,恐怕份量比自己这个侄儿要重得多。
看来自己这顿揍是白挨了,而且还得分出一半的兵权去,这一趟进宫中真是太不值得了,自己若不来这一趟,武后还未必想起把张昌宗安插到禁军去。
他虽然无能,但却是个十分玲珑的人,知道自己若不作个明白表示,恐怕连那一半的兵权也保不住了。连忙道:“这样子最好,那位张老弟的武功高强,由他来统领禁军,必然大有成就,微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