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表姐莫气,长秋倒是有个法子。”叶长秋将已经没法再继续的绣花放到桌上,盯着指尖微微出神,声音轻得就好似在自言自语:“就当是给她个教训罢。”
次日,童山她们两人很早就到了镇子。
将东西放在老位置上,童山瞥了一眼昨日叶开夏卖剩的东西,不对,应该说是没有动过的东西,有时甚至怀疑她纯属只是跟着一起来镇上玩儿的。
叶开夏今天心情不错,一边哼着路过勾栏院时听到的曲儿,一边将摊上的东西摆好。
感受到目光,叶开夏不解的抬头望向她:“看着我做甚?”
童山蹲到她的摊位前,捏起一个雕得奇形怪状的木雕:“你这两日好似都没卖到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刻这些别人看不懂的?可以刻一些大家伙都看得明白的不是更好?”
而且明明家里头还有一些香瓶和一些别的饰物,可她就是不愿一起拿出来,哪怕那些比这些更好卖,也不见她摆出来,就单独的只是卖木雕。
“啧,你懂甚。”叶开夏夺过她手上的木雕,哼了一声:“这些都是我脑中的作物,独一无二的,岂是那些俗物可比。”
“可这卖不出去啊?”谁知晓她作出来的这些是个甚物?
叶开夏很是自信的抬抬下巴:“有眼光之人自然会买!卖不出去就先放着日后摆我房里。”实在放不下就拿去烧了,真是一举三得。
童山这才想起她确实也不差这钱,还真只是为了好玩儿的。
身后突然有人用东西敲了敲她的篓子,童山以为是有人要买,回头刚要打招呼就瞧见来人竟是叶开夏的表姐。
蹲那的叶开夏也看到了人,赶忙站起身:“乐安表姐你也那么早啊”怎运气这般差,昨日才见着今日又碰见了。
李乐安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而后转向童山,手中的佩剑再次敲了敲篓子:“日后你不准再在这里摆摊位。”
什、什么?
两人都愣住了,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童山皱眉,很是不解:“为何我不能在这摆摊位?”
李乐安确是看得跟她多作解释,抬脚就踢了踢那篓子,差些将其踢翻:“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眼看着那篓子就要倒了,童山连忙上前扶好,眸中也升起了怒意,站起身子与她对视。
“为何我不能在这里摆摊位,我都已经摆了好些天了,即没有碍到镇民,更没有碍到你,你凭甚不让我摆!”
李乐安冷笑了一声,瞧着这女子长得有模有样的,若不是长秋表弟同她说,她还真看不出这人竟是人面兽心。
“凭什么?”李乐安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灰尘,扯了扯衣襟示意着身上的捕快服:“就凭这镇上所有是衙门说了算。”
简直是借着捕快的身份肆意妄为!
童山拳头紧攥,牙面色发沉的盯着她:“我竟不知晓这镇上的捕快是可以这般肆意妄为的,可是县令大人让你们吃得太饱了些?”
言下之意是李乐安吃饱了撑的,无缘无故来找她麻烦。
“倒是牙尖嘴利。”李乐安粗旷的脸扯出一抹略显狰狞的讽笑,忽地拽着她的衣襟将她拉近,威胁道:“我劝你在我还好好跟你说话时照着做便是,否则别怪我动粗。”
眼见着两个同样高大的女子针锋相对,好似下一刻就能打起来,叶开夏忙跑过去将童山拉开:“别冲动别冲动!”
挡在她们两人之间望向李乐安,觉得她的这番举动确实莫名其妙,童山应该没有得罪她罢?
“乐安表姐你做甚不让她在这摆摊?她是我朋友,昨日你也见过的。”
李乐安双臂交叠将佩剑抱在胸前,冷冷睨着叶开夏:“我知晓她是你朋友,她是甚样的人你晓得了吗?甚样的都不知晓尽往家里带!”
一想到这人还是叶开夏引回家的,李乐安就想揍她一顿,瞧这蠢模样,引狼入室了都不知晓。
叶开夏被她这么一顿说的有些懵,不晓得这人怎么还教训起她来了?总感觉其中有些古怪,明明昨日她们两人见着了也没甚事,怎么今日就针对起来了?
叶开夏迟疑了下,不确定的问道:“乐安表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李乐安抱着佩剑面无表情的瞥她一眼,她自是不会误会,长秋同她说的还有假不成。看向一旁与她一般高的女子再次警告:“日后别再让我瞧见你在这摆摊,不然直接给你砸了!”
这是她谋生计的活儿,童山自是不肯妥协:“你没有资格亦没有理由,我要见你们县令大人。”
“呵”李乐安很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悠哉悠哉的抬手挖了挖耳蜗:“我们大人可没那闲时见你,不过你若是想跟我去衙门一趟我倒是不介意。”
卖包子本身对童山来说就是很久前就开始的谋生之路,被这人这般满不在乎毫无理由的打断,让她心头间涌上一股从未有过戾意。
童山双眸阴沉沉的盯着她,蓦地大步一跨,长臂一伸拽住女子的衣襟,用力直接将人拽到自己面前,黑沉的双眸紧紧与她对视:“莫要欺人太甚!”
李乐安粗旷的脸一时有些懵,她本就是习武之人,底盘比一般的人都要稳,平日里两三人都不一定能推动她,没想到这人竟这般轻松的就能将她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