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总。”过了很久,特助才提醒地喊了一声。
靳少珩回神,上车后让司机把他直接送到医院。
林清越还在昏迷,靳少珩换了无菌服进去陪她,坐在病床前。
林清越因失血过多,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双目紧阖着,更没有醒来的迹象。
靳少珩不由想起她在救护车上拉着自己的手,说的那些话。
她说她从不后悔救他,她一眼就把他看进了心里……她越是深情,对于此时的靳少珩来说心里就越愧疚。
因为自她从国外归来,尤其他向陆熙宁提出离婚之后,有那么好几个瞬间,他是想违背会娶她的承诺的。
他就像鬼迷了心窍一样,不愿去想她和孩子,所以才在陆熙宁揭露她偷合同时,顺理成章地想把她送走。
因为这种心理,他对她的愧疚感更深了几分。
靳少珩主动握住林清越的手,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
因为习惯了无论走到哪都被追捧的他,从来不懂何为主动,即便从前同时面临林清越和陆熙宁,两人对自己浓烈的感情,亦是如此。
“清越,我错了,我该负起责任。”
“清越,你醒过来吧,我会对你和孩子负责。”
他实在是不擅长甜言蜜语,所以哪怕是哄她,每句话说出来都还是十分生硬。
林清越仍没什么反应,他犹豫了下,一只手伸进胸口内兜,又道:“清越,其实我今天……”
离婚了三个字没说出来,就见林清越的眼皮动了动,然后一点点睁开眼睛。
因为太过虚弱,她看到眼前的人影也是模糊,带着氧气罩,喊出的声音更是细小如同蚊蝇:“少珩……”
“你醒了?”靳少珩问。
同时,他摸到离婚证的手却下意识松开,从内兜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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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熙宁那边,从民政局离开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很久。
最后无处可去的她,还是去了孟宛央那里。可按了许久的门铃都无人开门,她明明记得她今天不值班?
陆熙宁拿出手机拨了孟宛央的号码,那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喂?熙宁?”孟宛央的声音传来,背景听着极为吵杂。
“你还在医院?”陆熙宁问。
“嗯,我有个患者在路上出了车祸。”孟宛央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又问:“找我有事?”
“没什么。”陆熙宁听她在忙,便不想给她添麻烦。
“陆熙宁。”多年的闺蜜,孟宛央单是听她喘气就知道她有没有事了。
陆熙宁知道瞒不过她,直言道:“我离婚了。”
孟宛央闻言极为惊讶,毕竟之前说过那么多次都没离成。
不过她什么都没问,一边脱着身上的白大褂一边往外走,问:“你在哪?”
“你家。”陆熙宁回答。
“等我。”孟宛央的脚步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跑起来。
陆熙宁听她把电话挂断,握着手机却是无比安心的。
所谓闺蜜的意义大致如此,有她在不管多难过的事,都不怕没人陪。
正是这种有后盾的感觉,令她难过的心情得到一丝丝慰籍。
孟宛央赶回家的时候,就见陆熙宁坐在自家门口,她抱臂、低头的模样,活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
而陆熙宁听到脚步声抬头,就见孟宛央已站在自己面前。她脸上的焦急未褪,又带着对自己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