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知道邓同达已经投靠李恪,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了他,如今李恪再问他,含义不言而喻。
他脸色惋惜的说,“殿下有所不知,微臣虽然及时赶了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让他们给跑了。
所以,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
“噢,原来如此,王县令辛苦了,你如此身先士卒的缉捕疑犯,改日本王一定禀明父皇,给你嘉奖。”
李恪语气和蔼的说道。
可是,这句话听在王甫的耳朵就是惊天巨浪,再看李恪和气的笑脸,王甫突然想到李恪在汉王府时的样子,心里一阵发寒。
因为,他一个堂堂县令亲自跑去抓人,而且疑犯还给跑了,这要是让皇上听到了,还能嘉奖啊,不撤职已经不错了。
再说,刘梦龙和自己,想到这里,王甫的心里开始感到不安,他突然觉得李恪是来者不善。
此时,就见一个身着皂衣的衙役走进大堂,跪拜行礼道,“长安县仵作冯琯见过殿下。”
“起来吧,说说你验尸的情况。”
李恪也不多言,直奔主题。
“据小臣查验,死者身上并无伤痕,也无中毒迹象。
所以,暂时还未明确死因。”
冯琯说到这里,小心的看了一眼李恪,又将头低了下来。
“你确定全身各个部分都检查过了?”
李恪问道。
“小臣不敢欺瞒殿下。”
冯琯一脸的惭愧,好似自己做了一件对不起李恪的事情。
他家做仵作已经有三代了,他能够担当长安县的仵作,除了自己仵作世家之外,就是验尸的能力得到了几任县令的肯定。
如今,一个张晖案竟然让他束手无策,心里确实有点自责。
觉得对不起朝廷对自己的恩重,对不起已经死去了的父亲。
“王县令,咱们去看看尸体如何?”
李恪问旁边的王甫。
王甫被李恪刚才的话惊的六神无主,哪还有心思放在死人上啊,心里想着李恪离开,赶紧去李泰那里把今天的事情跟他汇报。
所以,听李恪一问,立马答应。
一行人穿过大堂,又穿过庭园,再通过走廊,来道了牢房旁边的验尸房。
尸体已经放了五天,虽然是冬天,还没有腐烂,但已经有了一股子臭味。
李恪率先走进验尸房,闻到那股子死尸味,一阵恶心。
他立马拿出丝绢捂在嘴上,才压抑住自己想吐的冲动。
其余众人表情不一,冯琯和陈其脸色毫无变化,邓同达皱着眉头,而王甫一脸的厌恶。
尸体就放在验尸台上,用一件白布遮着。
旁边火盆中的炭火里面还加着苍木和皂角。
李恪指着火盆问道,“在这个地方生火,岂不更让尸体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