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轻烛筷子一顿,扭头看郁止。
郁止笑道:“真没见过你这样傻的人,你我既是夫妻一体,我帮你你却还不愿意。”
应轻烛固执道:“你本不该帮我。”他本不会帮任何人。
他不喜欢这人为了他去做违背自己习惯和原则之事。
皇位、夺嫡,本就与他无关,这人是为了他,才会甘愿蹚这趟浑水。
可凭什么呢?
应轻烛自小一个人成长,一个人扛起夺嫡的任务,跟随他的人承恩于他母亲,只有郁止,他从不欠自己什么,也不认识他母亲。
更何况,自己也并未优秀到能够被郁止扶持的程度。
皇位是他自己的事,成也好,败也好,都与郁止无关。
他只希望这人看着,待有朝一日他成事,能令对方真正心甘情愿教导辅佐之时。
再名正言顺,心无顾虑。
饭后,二人看了半个时辰的书,这才准备睡下。
郁止刚宽衣解带,随意一瞥,却见应轻烛从怀里摸出了什么书。
“这么晚,你还要读书?该歇了,名日一早你还要走。”
谁知应轻烛不仅自己看,还将书递到郁止面前,“夫君,之前我有一困惑,如今得到解答,只是尚未亲身体验,到底未理解精髓,不知夫君可解答否?”
他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可这笑容却好似带着一股别样的意味。
郁止接过一看,顿时觉得着书烫手。
此书并非诗经子集,亦非话本闲说,而是那连图带画的房中术。
而应轻烛给他翻的这一页,场地正是荒郊野外,两个主人公衣衫半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跃然纸上。
配字中,他一眼便瞧见了“在野”二字。
应轻烛聪慧,学什么都很快,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见到这副图,当即便明白从前郁止先他“野战”是何意。
今日便将这书拿来堵他。
盯着应轻烛好整以暇的目光,郁止故作寻常地将书合上,“原来宫中竟有此禁书,未免夫人受牵连,为夫暂且将其没收,夫人可要与公主说清楚,切莫要报复。”
应轻烛抿唇,倾身问:“若我不说,若公主非要报复呢?”
郁止轻咳了两声,忍笑道:“那我便只能与夫人同流合污了。”
“不知夫人学得书上几招几式?”
“一招一式。”应轻烛轻哼道,“你倒是与他人学得多。”
这是想到从前应王世子的风流名声,心生醋意。
郁止忍俊不禁,伸手牵住应轻烛,将人往内帐里带。
“我欲与夫人重新学习,不知夫人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