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郁止声音冷硬,自己便也硬着声音道:“你不喜欢?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若是这人明明白白地说他喜欢什么,自己又何至于绞尽脑汁想办法讨他欢心?
郁止闻言不语,只沉声道:“为什么冒着大雨还要一个人出去?为什么不留口信不接电话?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他们是来录节目的,纪星雨当然没忘。
可他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严重的事,节目组都说了,今天只拍室内素材,不强求做什么,相当于放假。
即便不是放假,这个节目也是自由的。
而且他只是上个山,又没几步路,这又不是什么荒山野岭,哪里要大惊小怪?
“手机淋雨坏了。”他出来是一时兴起,当然,也是他觉得没多远距离,不会耽搁太久,谁知这下雨的路这么难走,他加快速度时差点摔倒好几次,后来便学乖慢慢走了。
他手机坏了,郁止的没有,他当即给等消息的节目组打了电话,表示纪星雨没事,他们马上回来。
“外面雨大,回去再说。”郁止挂断电话,看了纪星雨一眼。
纪星雨被这一眼看得心中来气,觉得手里的花朵们也没刚才的好看了,还碍眼挡路。
抿了抿唇,随手便将那一袋花往陡坡下丢,眨眼间,只见一片粉红的花幕坠入坡下,不见踪影。
站在雨里,也一派矜贵气度的模样,双手环在胸前,声音由硬转冷,“既然不被人喜欢,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郁止视线还在那陡坡下,眉心不自觉蹙起,像是在对那些话心中祭奠,又像是在沉思什么,半晌才道:“随你。”
他忽略掉刚才因为那些花被丢弃时那一瞬的空落和微恙,语气平静。
但忽略也仅仅是忽略,却没能忘记。
他清楚地感觉到方才心中由于纪星雨的行为而产生的异样感,为什么会不舍?
思来想去,最终也只得出因为那是纪星雨辛苦摘的,而自己因为纪星雨闹这么一出又辛苦找了对方那么久,其中浪费的精力让他对那些花产生了沉淀成本的感觉。
理由合情合理,说服了他。
纪星雨却不知他这一心理活动,见他无动于衷,觉得自己这是做了无用功,演了笑话给人看,加之心中因为山路泥泞难走而生出的不耐烦摆脱压制,涌了上来,更生气了。
当即也不看郁止一眼,脚下步子加快,要往山下走去。
然而他心情不好,走路更是不用心,加上路本就难走,刚走几步,便因踩到石头上的青苔而滑倒,瞬间后坐在地,还不由自主往下滑了一段距离!
艹!
纪星雨来不及去想手在石头上被磨得发疼,他现在满脑子都只装着一件事——自己衣服脏了!
还不是一般的脏。
换句话说,这衣服脏得不一般。
他是屁股着地,此刻屁股后面全是泥,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他是以什么样的羞耻方式滑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