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的酒龄有十几年了,他家是江城的产酒大商,销售至全国各地。自打沈逸小时候起,就学着调酒,他调的酒,每一种酒里,都会有着一段故事。唐暮烟又喝了一口酒,随即笑道,“我能有什么故事?”
“你没有?”
沈逸来了兴致,瞬间困意全无,他视线掠过那杯酒,淡淡的道:“可是这酒有呀。”
这杯“brightredblood”是沈逸喝醉后,回想起某段“故事”后,一时兴起调制的。这酒刚开始入口时是小雏菊的清甜味,代表的是初恋,后面会被玫瑰的醇香所覆盖,再配上些葡萄酒原有的涩意。但由于那抹涩意极短,往往会被人所忽略,大多数人都只能品尝出前面两道口感。沈逸,“这还是别人跟我讲的,暮烟妹妹,你有兴趣要听听吗?”
唐暮烟盯着面前的酒,指尖的酒杯晃了晃,“说来听听。”
沈逸,“我有一个朋友,这个故事发生在我朋友十八岁的那年冬天,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女孩,她是新来的转校生,她长得算不上美人,但却十分清丽,淡雅,就像是含苞待放的小雏菊,那是他第一次如此动心。”
“男孩总是会在女孩身上花很多心思,他会给女孩准备很多的惊喜,还记得那年冬天,女孩终于答应了男孩的表白。”
“那天下了一场雪,很美,雪花飘在了女孩的肩膀上,眼睛上,嘴巴上,还有——”唐暮烟不耐烦地打断,“说重点,他俩是不是亲了。”
沈逸没好气地白了唐暮烟一眼,对于她的打断他很不高兴,“别打断我讲故事。”
“好好,你继续。”
沈逸继续道,“男孩只是看着女孩,什么都没有做。”
唐暮烟切了一声,“这男的真怂。”
沈逸冷脸,“别打断我。”
唐暮烟,“哦。”
沈逸,“男孩和女孩谈了一段时间恋爱,很甜蜜,后来女孩的母亲把女孩带到国外生活,在第二年的冬天,男孩和女孩彻底断了联系。”
“男孩再见到女孩,是在五年后的一天,女孩清丽感已不复存在,她变得更精致了,如同玫瑰一样妖艳,美得不食烟火,可是物是人非,女孩已经不记得他了,可男孩心里却始终铭记着那段感情,好像在那年冬天,他的小雏菊就消失掉了。”
最后沈逸长叹一声。气氛一度很伤感。唐暮烟来了句十分破坏气氛的话,“讲完了?”
沈逸见唐暮烟一副完全没听去的样子,有点生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给别人讲这个故事。沈逸无语,“讲完了,打烊了,唐大小姐快回家吧。”
唐暮烟并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她按住沈逸的胳膊,拦下他赶客的动作,“沈逸,我不记得我十五岁的时候跟你谈过恋爱。”
沈逸被唐暮烟这话弄得一惊,“谁跟你谈过恋爱了?”
“那就是你十八岁的时候暗恋我。”
唐暮烟十分自恋,语气格外的肯定。沈逸,“……”唐暮烟,“要不然,我还真想不到、除了我,还有谁能配上那句‘如同玫瑰一样妖艳,美得不食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