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晴顺手将放置在电视旁的小型录音机收在口袋里,前些时候跟律师提过怪老师的骚扰事件,律师建议她录音存证,有备无患,保护她们的生命及财产安全。
徐意晴轻拢着外套,打着呵欠,从小洞口看到怪邻居,无奈的吁气,怪邻居显然把这里当成厨房,时常来报到。
咦?找来帮手示威吗?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来者不善的客人。
靠近门边是四个约四十岁至五十岁的男人,有穿白衣短裤、有穿休闲服的,显示出他们也是这里的住户,更进一步的说法,恐怕他们也是刚从暖暖的被窝中被挖起来。
臭臭的脸庞皆挂着狂烧的怒意,兴师问罪的企图明显,电梯边还站着一个穿着保全制服的警卫。
这是什么情况?来谈判调解吗?清眸微眯,计量在心头,悄悄的按下录音键,以备不时之需。
“就是她,绝对是她!”怪邻居不待她出声,便指着她的头破口大骂,气势凶狠,仿若她是十恶不赦的罪犯,该当场处死。“我们整栋大楼里每个住户都反应过、都抗议过,半夜三更有人敲壁,唯独她们这户,从来没有出声、没有抗议,那么这件事绝对是她们做的,否则她们怎么连反应都没有?”
‘半夜三更不睡觉,敲墙壁扰人清梦。你们是不是神经不正常?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做?还有,我们这公寓社区里全部的住户都被女子电话骚扰,我看绝对是你做的,只有你才会那么无聊做这种事。而且所有的住户都抗议过,就只有你们没有,那个变态的人绝对是
你。“
莫须有的罪名连珠炮似的轰在徐意晴的身上。
“干!查母囝仔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羞耻?要不要脸?你是不是欠人揍,想要找死!”壮男甲不悦的斥道,两只巨大的拳头伸在前方蓄势待发,一副想当场教训她的模样。
徐意晴怒意在胸中低焚,目光撂过脸低低、站在电梯旁的警卫。
深知她不吭声,没人会站在她们的立场上仗义执言。
“我想你们对我们有所误会,我们之所以没有抗议那嘈杂声,只是因为我们不觉得会妨碍我们的生活,对我们并没有造成困扰,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做出那种傻事,制造大家的麻烦,引来大家的误解。”
她扬着声,不畏不屈、不卑不亢,沉重间带着威武的气势解释道。
“至于电话方面,我根本搞不清楚这栋大厦里有多少住户、有什么人住在这里,连这里的住户大会我都不曾参加,更加没有机会查到任何的住户资料,试问我哪来的本领去骚扰你们?更何况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出这种蠢事?”
徐意晴有条有理的将罪状解说清楚,她没有做的事情,绝不承认。纵使恶势力威逼,她也宁死不屈。
“干,敢做不敢当,半夜不睡觉就是有问题!”壮男甲再次呛声,巨大的拳头逼近柔弱的她,一副想狠狠教训她的样子,威胁性十足。
清眸转瞪着那副巨大的拳头,目光无惧,“政府有规定,人民几点该上床睡觉吗?法律有明文规定,晚上不睡觉的夜猫子,就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吗?就活该被人随意的冠上罪名吗?”
她平时的性子称得上柔顺有礼,但不等于受到旁人的恶意欺凌、过分的栽赃嫁朗、无礼的冒犯时,仍会毫不吭声。
锐利的爪子被他们再三无礼的气势,逼得探出挥舞。
“装疯呀!死查母囝仔。”一食指直指着她额头处,用大的戳着。“不用说得那么好听。是你,就是你啦!敢做不敢当,晚上不睡觉,穿成这样,绝对有问题!所有的无聊事绝对是你搞的,老子警告
你,小心一点,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不要被我当场捉到,否则老子就让你死得很难看。“壮男乙也跳出来咒骂,声音如雷地嘲讽着。
“我穿成这样有问题吗?我不能在睡衣外面多加一件外套蔽体吗?”徐意晴冷着声音回应,瞳眸中射出凌厉的火光,没被他的巨吼、他的怒斥给吓退。平白无故被人染成黑布,胸坎间的怒火熊熊燃烧。
“你的外套太漂亮,根本不像良家妇女!”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穿着睡衣在你们的面前亮相,才算得上是良家妇女?”她火气加大,语气渐呈不稳,清眸中闪动着难得的火苗。
这群男人简直无理至极,几个大男人联手怒骂一个女孩子,称得上英雄好汉?扬言扁她、接她,是男人所为吗?
好呀!她倒要看看谁敢!
她年纪轻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
她不想惹事,不代表要忍气吞声!
“总归一句,你们不要太过分,做人要知道节制。住在这里也不要太嚣张,你们只是租房子住而已,不要把事情弄得这么难看,好好的收敛一下,知道吗?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三不四的,睡眠不正常,我问过警卫,除了两个年纪小妹妹的有出门外,你和另外一个女孩子几乎足不出户,我看你们是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行业?难怪社区里最近老是出现一些怪怪的人物,你们收敛一点,不要给自己难看,懂吗?要不然下次我们找警察来临检,看你们的脸往哪里放!”
“你们……”徐意晴被庞大的怒意激得浑身发颤。
银牙咬紧下唇,泛起血色的痕迹。
他们还算是男人吗?
这种不负责任的污蔑话语,是出自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嘴里吗?
半夜三更跑到人家门口,用着尖锐的语气、不实的言语来羞辱她们,他们以为他们是谁,不经审判就可迳行定下罪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