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尽天良的!我要你的命!要你的命啊!”
“老天啊,开开眼,救我一命,救救我吧,还我女儿的命,还我女儿的命啊!”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那扑倒在秦兆寻脚下的老妇人,却悲痛的哭诉,死抓着秦兆寻的袍摆不松手。秦兆寻眉心狠狠一跳,早该在这老东西扑上来时就一脚踹开,之所以忍着,只因吓到怀里的小不点儿。他沉着脸,冷冷道:“松开!”
那老妇却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死活不肯松手。“婆婆,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你先松开我二哥哥好不好?”
怕秦兆寻发作一脚将人踹飞,只只软声道。那老妇抬眸看了只只一眼,那一双哭肿的双眼饱含风霜,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哭的更大声了。这个点儿,酒楼里人满为患,门口这桩变故因得众人朝门口看来。“我家怜儿……这么大点的时候也同样乖巧,同样可爱……”“只可惜那孩子命苦,没小郡主这样幸运,她从没为自己活过,为什么一条贱命也要被人夺去?”
秦兆寻再也忍不住,这聒噪的周围,拽着他袍摆的老妇!他忍无可忍,将只只从怀里放下,随后就要踹老妇。只只却眼疾手快上前拽住老妇的双手将人拉开。“婆婆,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你认识我二哥哥吗?不要这样了,有话好好说。”
“只只。”
秦兆寻喊她,“到哥哥身后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一转头的间隙,有人拿着一柄刀直直冲着秦兆寻刺来。以卵击石,不过自不量力,这些不怕死也就只会这些手段!藏在指缝的剧毒一经沾染,五步内暴毙!但,还是发生了变故!因为只只再一次当了出头鸟儿。看到脚下那一团圆滚滚的小东西扑上去的那一刻,绕是再怎么淡定如斯的秦兆寻也惊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身后的南庭月也睁大眼睛。保护她。这是他本能的意识,以更快的速度跑上去。“砰!”
然而映在所有人睁大的眼中,那一团小萝卜头飞身上去一记刀腿劈的那提刀的老汉一个踉跄身子不稳朝着旁边栽倒下去——“只只!”
“郡主小心!”
那老汉往只只站的地方栽下去,他手里有开刃的刀!只只沉脸跟个猴子似的蹿上去在老汉腋下一拧。老汉只觉得手臂筋脉像是被人施了法一样不受控制的酸软发抖。“哐当!”
寒光森森的刀砸在地上,老汉惊叫着摔在一侧。呼!只只累的重重吐出一口气,在秦兆寻的目瞪口呆下捡起那把刀走上去抵在老汉脖颈处。“说,为何要杀我二哥哥!”
简单直接,看着吓人,实则未曾伤人半分。拧人的那一把也很玄妙。只只知道自己若再晚一步出手,这两个人怕是张不了嘴就会被灭口。二哥哥浑身是毒!老汉哆哆嗦嗦,哀叫着求饶。只只沉下脸,将自己方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上楼!”
秦兆寻伸手揪了只只后衣襟。她几乎被他黑着脸提上二楼雅间。这处酒楼的人应着秦兆寻的要求,将方才这一对闹事的夫妇押上二楼。只只撇嘴,有些小委屈。笨蛋二哥哥!我是在救你懂不懂?秦兆寻并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训只只,倒是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两个闹事者:“说!”
老汉哆嗦着要开口,却被身旁的老妇狠狠瞪了一眼。“我这辈子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没骨头的!孬种!”
“一个女人懂什么,命重要!命重要!”
那老汉说完就不顾妻子阻止,什么都给交代了。原来……他们是小怜的父母。那个自己曾在济民堂门口瞧见的小姑娘,也在回府的路上瞧见她毒发身亡在秦王府不远处的门口。心里顿时一紧,她看向秦兆寻……只只其实一直都想知道秦兆寻身上可否背负命案。她掐着点下山,在所有的一切都还没发生之前,就是想要阻止这场悲剧。但不知为何,只只开始心惊,怕秦兆寻真的背上命案……“秦家二公子,你开着济民堂,医者不该仁心吗?但是……为何?我的女儿死在了你手里!”
只只忙道:“婆婆,话不能乱说。你为何断定你女儿是死在了我二哥哥手里。”
那老妇断断续续又哭了起来:“都怪我这老婆子,我这破身子……怜儿为了这个家,是我们把她榨干了。”
“好好的一个孩子,就那么……”再说不下去,老妇捂着脸大哭,指缝砸出泪水,“她给我抓药,治好了我的病。她还那么小,我问她哪儿来的银子,她总说是自己挣的……直到那天,她出去了之后便再没有回来了……”“那孩子死了,她中了毒,咽气的时候手里还死死拿着几副药啊……”老妇声音嘶哑,哭声悲痛万分。酒楼客房隔音并不好,南庭月站在门口自然听到了。想到了姑姑……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我是后来才知道,她抓药是去济民堂,但二公子从不收她钱……”“起初,我感激,当你是好人,谁知那日……有人告诉我,怜儿是出了济民堂被你下毒杀害了!”
只只扭头定定的看着秦兆寻。“二哥哥?”
秦兆寻冷冽勾唇,手肘撑着桌面,指尖抵着下巴,因上扬的嘴角,整个人宛如阴暗冰冷的毒蛇。“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以为她能平白受本公子恩惠?”
他并不想要多说什么,但小不点儿还在一旁。这孩子似乎格外紧张…“我知道,我就知道!是你糟蹋了怜儿,是你杀人灭口。”
一顶屎盆子当头扣下来,秦兆寻气的面色沉了几分。“她那种货色,你们在想什么?”
“二哥哥!”
只只迫切想要知道真相,“那个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兆寻看向只只,略有些咬牙切齿,她今日自不量力以身犯险他当哥哥的都还没跟他计较,她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