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哎~”林尽染闻言都懒得多解释了。
元瑶施施然又坐回位子,附声道,“妾身倒觉得申护卫说的没错,往后便称我二夫人吧。是谁要来寻我,可通传了姓名?”
“回二夫人,来人自称是做买卖的,未曾通传姓名,可是要见?”
林尽染和元瑶闻言皆默契的对视一眼,林尽染默默猜测,“莫非是昨日画舫上哪家的女子,来寻你买香水?”
“想来应是。夫君可要一起?”
“不见,不合规矩。”林尽染摇了摇头,随后又对申越吩咐着,“你且先将她带到元瑶屋里吧。”
“妾身都称你为夫君了,你怎的不称妾身为二夫人?”元瑶似是在质问。
林尽染见状慌忙地摆了摆手,示意申越先退下。
见申越出了屋,这才白了一眼元瑶,低声道,“你又想什么鬼主意要害我?”
通常情况下,这元瑶若是言辞稍稍出格,定是憋着什么坏招要算计,林尽染对此深有感悟。
元瑶可不多理会,只留下一阵香风,有些委屈地留下一句,“妾身可是身心全记挂在夫君身上,可莫要冤枉。”
元瑶才刚踏进房中,便见着一女子,丹凤眼,柳叶眉,虽是蒙着面纱,但也瞧得出琼鼻高挺。
此女子见元瑶进屋,便先摘下面纱,做了万福,声音倒有些淡淡的烟嗓味道,“妾身杨湜绾见过二夫人。”
想来应是申越同她说了。元瑶浅浅一笑,回敬一礼,邀着她坐下,便发问,“不知夫人寻妾身有何事?”
这叫杨湜绾的姑娘瞧着也不似一般权贵人家的小姐,装束上也看着利落,可年岁虽看着也不大,却是梳了高髻。只当她是早早成了婚,元瑶这声夫人叫的倒也没错,且不知是哪家的独自寻来。
“昨日画舫中,妾身与二夫人有过一面之缘。奈何无缘与二夫人单独说会儿话,今日便冒昧前来拜访,还请勿怪。”
这杨湜绾说得倒也诚恳,不过元瑶却是将昨日画舫中见过的女眷都回忆了一遍,对其并无印象,这是极肯定的,只是这杨湜绾究竟是何目的?
元瑶此时也不戳破这略有些套近乎的说辞,便淡淡笑道,“夫人不妨直言。”
这二夫人虽说看着年轻貌美,心思倒是深沉,一时间也看不出个一二,杨湜绾暗暗观察着元瑶的神情,不禁暗自腹诽。
可她也未再多想,便直言,“二夫人的香水生意,妾身觉着大有前程,故而想与二夫人共事。”
“共事?”
这倒是出乎元瑶的意料,香水不过才出现了几天罢了,便有人上来提出要共事,合作这香水生意。
元瑶虽说有些愕然,却又很快缓过神来,语气不咸不淡,“倒不知夫人想如何共事?”
“实不相瞒,妾身在余杭一带做些布匹生意,江都和丹阳也有些分号。若是二夫人愿意共事,妾身愿在各家分号上架香水,获利四六分账,你六我四。”
这杨湜绾倒是个精明人,这话里可带了不少坑,这名义上说着是她来出店,而这边只制香水。可逛布匹店的又有多少会去买十贯的香水,但倘若香水的名声做大了,那这杨湜绾便是可以低价进货,高价销出去;再有获利四六分账,虽说己方多占一成,看似是赚了,但那可是要查所有账目明细。
这进的什么货,便能知晓这香水大概是什么制成的,加之驿馆内便有现成制配的工具,若是有心之人多加留意,那这香水岂不成了人人都可制?元瑶在江宁、长安的揽月楼里主事已有三四年,加之本就是聪慧之人,也算钻营了些生意之道,杨湜绾的心思算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元瑶嘴角微翘,柔声回道,“想来夫人还得再多加思忖,妾身并未···”
“二夫人,昨日画舫中定购香水的女眷前来拜访,现下可要见?”申越在院中远远的拱手一拜,朗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