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道,这山羊胡的小老儿论这谁去谁不去,倒是真把郑金昭给唬的怔在了原地,想来也是,毕竟是攸关性命,又怎会不如履薄冰呢。
郑县令略是求救地看着林尽染,小心问道,“林···林御史,这宋郡丞的意思是让郑某跟着去吗?”
林尽染闻言不禁莞尔,“郑县令倘若不去,在驿馆内状告黄郡守,想来回了县衙便是要数着时辰了。”说罢便跟了上去。
这还能如何听不出来,此刻若是回了县衙,便就真是早死晚死的事儿了。郑金昭闻此,脚步也不禁快了些,紧紧地跟在林尽染身旁。
千金阁,揽月楼
林尽染将随行的侍卫过半数皆安排在千金阁、揽月楼的大门前,及后院的醉仙舸处,不过这几处宋慈也早已安排了衙役看守。
可就是这般阵仗,千金阁前围观的百姓却是越聚越多。这林御史至江宁,拢共就带着随行的侍卫出没过巴掌之数,连诗会时都未曾将这些侍卫带出来过,这次竟悉数带到了揽月楼,连许久未见的宋郡丞也一同前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小老儿是丹阳郡丞宋慈,你家掌柜现下何处?”
宋慈早前就将千金阁的一应人等全数扣在在这儿,便是以稽查逃犯为由,锁了千金阁,现下只进不出,皆是些衙役看守此处,此时哪还有人敢再踏足千金阁呐。
眼前的小厮、侍女皆是左顾右盼,又无可主事说话的,楼内霎时沉默了良久。
“清漪姑娘可在此处?”林尽染见状只得朗声喊道。
这揽月楼里,林尽染认识的也就一位姑娘,若是当下无主事之人,便只能找个熟悉的人引路。
“林御史,妾身在此。”清漪姑娘的声音骤起。
毕竟郡丞先是遣了人围了千金阁,后又与林御史同时来了揽月楼,现下姑娘及房中的客人皆纷纷或在一层、或在门外的走廊上围观。
清漪姑娘小步上前,微微屈身施礼,嘴唇翕动,“不···不知妾身有何能帮上林御史,还有宋郡丞的。”
清漪姑娘眼下实在是有些战战兢兢,险些将宋郡丞的名头忘了去,又慌忙补上,如此这般动静也不知发生了何事,莫非是这东家出了事?
林尽染微微颔首,展颜一笑,瞧出了这清漪姑娘甚是紧张的模样,轻声宽慰,“你家掌柜薛坤,可知其下落?”
“妾身不知,薛掌柜昨夜便出去办事了,至此还未露面,他可是出了什么事?”
“牵涉命案,请恕小老儿无可奉告。”还未等林尽染开口,宋慈便将话抢了去,又是接着盘问道,“姑娘可知薛掌柜平日里若是歇在千金阁,是住在哪个屋子?”
“自···自然。”清漪姑娘本听着命案二字便怔住了,可又听着宋慈的盘问,赶忙回应,“诸位请随我来。”
“元瑶,这黄悦姑娘的姐姐既是在揽月楼中,你便陪她去找找。”林尽染倏然想到这黄悦还要在揽月楼中寻人,就想着眼下元瑶更为合适,又点了两个侍卫吩咐道,“你二人护她们周全,若是进了屋子便在外头守着罢,毕竟是姑娘的闺阁,多有不便。”
那俩侍卫便接了令。
清漪姑娘引着林尽染一行人进了后院,轻声介绍道,“这几处楼阁,皆是贵人享乐的地方,薛掌柜便是住在东北角的那处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