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确实挺不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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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修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曲珞拎起提前五分钟就收拾好的书包,毫不犹豫地往外冲。
傍晚开始下的雨仍旧没有停歇的迹象。
马路上的车流拥挤不堪,公车总是行一段路停一段路,车厢不可避免地摇晃着。
曲珞坐在车后排的单人位,透过挂满水珠与水痕的窗玻璃,瞄了眼窗外染上水汽的模糊闪烁着的灯光。
看着看着,困意渐渐袭来,眼皮也愈发沉重,她控制不住地阖上眼,脑袋抵着窗户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曲珞猛然被一阵歌声吵醒。
后排有人在外放歌曲,虽然声音不大,但她听得很清楚。
她强撑着眼皮,意识朦胧地往外瞧了一眼。
这一眼让她倏地清醒了许多。
窗外的雨变小了些,公车目前经过的十字路口离她要下的站,只有一两百米的距离。
好险,差点就要坐过站了。
公车在站台边停下,曲珞撑开伞下车,正要走,就看见了从公车上下来的柯烬。
他戴了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半截挺直的鼻骨和流畅的下颌线。但因为高度差的关系,从曲珞的角度望过去,还能瞧见他那双狭长漆黑的眼睛。
“好巧呀。”看着他在自己身边站定,曲珞笑着跟他打趣道,“但是乔老师家不是在另一个方向吗,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不会是坐错车了吧?”
柯烬一手贴着裤缝自然垂下,一手拽住单肩背着的书包带子,身段高瘦挺拔,神色散漫又恣意,丝毫没有往日的颓丧感。
闻言,他轻巧地勾了勾嘴角:“不是,我要去趟平丰街。”
原来是这样,平丰街就在他们小巷的后方,所以他在这站下车确实没错。
握着伞柄的骨节轻微动了动,伞沿边的雨滴飞速下坠,砸在地上,碎裂飞溅,裤腿被洇湿了一小块。
曲珞将伞后仰了一些之后,才注意到柯烬微湿的校服外套,以及空空如也的双手,她眨了眨眼问:“你没带伞吗?”
柯烬攥着背带的指尖紧了紧,今天的书包比往常要重一些。
早上出门时,家政阿姨提醒他带的伞,此时正无声地躺在书包的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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