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废仙作为长辈,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不该跌份儿,故意笑得很大声,拍着铃星的肩膀:“哥哥告诉你,这种事是很正常的。”
铃星也不看他,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边声音陡然升高,呼唤的起伏波动的人突然开了口,他说:“官人好厉害。”
是个男声。
于是铃星看了虞药,虞药继续拍他的肩:“这种事也很正常。”
铃星顿了一下:“是吗?”
骑虎难下,虞药回答:“是的。”
少年的眼垂了下去,又抬了起来,又垂了下去。
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的虞药,心也跟着他垂了又升,升了又垂,手心全是汗,教育的责任是很重大的,可不能胡乱来。
那边的男声陡然拔高,直接变成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边虞药继续拍铃星的肩膀:“这种也很正常,有人非常——的厉害。”
铃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俩顿了一会儿,然后同时反应过来,冲了出去。
他们到了门前,虞药抬手拍门,拍了两下,里面尖叫的男声戛然而停,虞药和铃星对视一眼,一脚踹开了门。
满目猩红。屋子里墙壁上满是血迹,红通通的由屋顶笼罩又蔓延到地面,还在往门外的方向流淌。宽敞的大床上一个赤着脊背呆坐的瘦弱男子,张着嘴,留着血,断下的半截舌头掉在地上,颤巍巍地望向门。
虞药转过身看门。那门上倒钉着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手臂展开,手心各插两颗粗钉,钉进硬板,膝盖骨被打碎,作为支点,让两条腿外翻着挂在骨上。
更可怖的是,男人其实并未死。
听声音赶过来的林舞阳,只望了一眼,便扭头吐了出来。其他人站在原地,有人去叫管事人。
这时候虞药发现这男人并没有死,马上迈步上前,刚碰到他,男人眼睛一翻,死了。
管事人一到,便打着礼收拾场面,把人群外场的都送了回去,找了侍女们送走内场的,便走进身,迈进门,准备关上门处理。
已经在屋里的虞药没有离开的打算,门口的铃星也迈步进来,管事人眼疾手快地关了门,权无用他们没能进来。
管事人朝他们拱了拱手,便掏出一张黄符,竖起夹在手指中间,念了两声决,黄符骤然一亮,从一张符中飞出万千张,密密麻麻贴在屋顶上,墙壁上,地板上。管事人又拿出一个盒子,扔在空中,那巴掌大的盒子竟悬停在空中。
盒子在空中转着圈,片刻猛然炸裂,从中迸出鲜血,四散着落在黄符上,黄符沾了血,迅速变得乌黑,黑透之后便倏地燃气火苗,烧了起来。
待黄符烧净后,屋子里一丝血都没有了,干净的像从未发生之前的事一般。
虞药看着他熟练地处理了这些事,问道:“青一丈的一家四口灭门案,我本以为是发生在青一丈县,现在猜来,应该是发生在这青一丈酒楼里才对吧。”
管事人转身看了虞药一眼,礼貌地欠了欠身,虽然毫无诚意,但仍旧挂上了笑容,转身要推门走。
虞药叫住他:“慢着,这位先生和那位先生又当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