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取巧。”阮萤初听明白段沐宸的话,要她通过扔出短箭,都不用拉弓射箭就能拿下红布条,女子马帮的人只会笑话她,这是比赛,要输要赢她都要和别人一样。
她找段沐宸帮忙,占了段王府的名头才有了参加考验的机会,昨日女人瞧她金枝玉叶的样子,只认为她是闹着玩,阮萤初昨日说的虽然是气话,可她别扭起来的原因,是段沐宸也觉得她不行,还没开始教她骑射,就帮她想好能拿下红布条的法子。
“是,这样王妃就不用练拉弓射箭。”段沐宸的话火上浇油,他不想阮萤初骑马射箭吃苦受累,想了能最轻巧的办法,献计一样呈上来,没看见阮萤初半点笑意。
阮萤初把木棍递给段沐宸:“王爷要是觉得我学不会,就不要教我,我会找其他人来教。”
“本王不是……”段沐宸话还没有说完,木棍塞到段沐宸手里,阮萤初走到门口,喊来路过的护卫,护卫一脸不明状况的神情,战战兢兢等在王妃和王爷中间。
阮萤初问护卫:“你叫什么名字?”
护卫哪里敢抬头,更不敢答话,看向段王求救,段沐宸便说:“回王妃的话。”
“回王妃,属下叫李点。”护卫低头回应。
阮萤初让朵红拿来弓箭放到护卫面前,问他:“李点,你可会骑射?”
李点又不敢说话,不知道要说会还是不会,段沐宸走过来,清楚阮萤初生气他,让李点退下,来和阮萤初说:“是本王错了。”
朵红在一旁,哪里见过王爷给夫人认错的,知道她不该看,急匆匆找了个端茶的借口离开。
阮萤初可不想就这样原谅他,她相信段沐宸,是因为在怒州回来后觉得段沐宸不是他所想小人,可段沐宸却不相信她。
这一早上,半个月的疲累加上早起的心气没消,阮萤初被信任的人看轻,生气后难过起来:“王府只听王爷的话,我就找不是王府的人来学。”
她要走,段沐宸挡在要走的人前面,直到阮萤初踩了他的鞋,段沐宸才拦住停下来的阮萤初,他从没向谁说过这样低下性子来的话。
“是本王的错。”段沐宸说,这一次真的安抚到了阮萤初,把她担心自己学不会,胡乱发脾气怪罪人的心思抽解出来。
阮萤初走到屋里坐下,段沐宸追在身后,不知有没有哄好王妃,陪着她坐在桌前。
“王爷说得对,我对骑射一窍不通,取巧都不一定拿第一。”阮萤初没了刚才的任性,深觉段沐宸真的与她变亲近了许多,她才这样就不开心起来。
段沐宸关心则乱,他一心一意为的阮萤初,却不想这份担忧关怀,舍不得她受苦委屈的心理,成了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阮萤初的矛头。
“王妃随本王来。”段沐宸站起来到门口等阮萤初,他要带阮萤初去马棚。
阮萤初跟着到了马厩内,看见都是段沐宸宝贝的马匹。
段沐宸问她:“王妃想要带哪一匹去骑射?”
这些马是段沐宸养大的,在段沐宸面前性情温顺亲人,但换了人,不一定听话。
阮萤初脚步停在一匹白马旁:“王爷什么意思?”
段沐宸说给她听:“本王固执己见,没考虑周全,王妃想要学骑马射箭,我们就先挑一匹马,上武场山上学,学个半月。”
见阮萤初眼眸还有担忧,段沐宸和她慢慢说:“第一虽好,更重要的是堂堂正正接受考验,王妃是对的。”
这番话给了阮萤初莫大鼓励,她决断向来果敢冲动,能帮济善堂她就冲上前不顾后果,得到机会后,想到半月后的考验,才惴惴不安。
没了纠绕在心头的情绪,阮萤初被段沐宸好言好语哄的有了笑脸,她伸手摸了摸白马的马背:“就要它了。”
段沐宸这里不敢再不打商量给阮萤初行方便,不能往左就剩下往右,在段沐宸这里没有中间过渡后,他成了严苛的教书先生。
一日中,早起叫上阮萤初暖身打拳,正午在武场拉弓射箭,午后骑马去山间绕圈。
都说王爷和王妃半月来形影不离,都说王爷在王妃面前像变了个人,有人说王爷把王妃说哭了,有人反驳王妃是被虫子吓哭的。
反驳的人是段沐宸,他养伤的时日,陪着阮萤初练骑马射箭,要说好话来教人,要选个没有虫子的山林,但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后,阮萤初把在里州的事和他全讲了一遍,骑马和射箭也学会了。
阮萤初的学会,就是字面上会骑马和射箭的意思,能骑着马山间行进,能拉弓射箭,除开马不听话时,除开总是射不中时,她都很满意。
月底,女子马帮的考验就来了,去的是段沐宸陪阮萤初来过的山头,被虫子吓哭那会。
马帮中穿艳色衣裙的女人和另外一个高个子的女人在城外等她们,阮萤初得知两个女人就是马帮的当家,艳色衣裙的女人叫冯盈,高个子女人叫张昭昭,张昭昭日日在外走货,很少回来,所以那天见到的人是冯盈。
段沐宸和她到城门外,顾中哲池月瑶一起出现,都来陪阮萤初过去。
“嫂嫂胆识和段兄如出一辙。”顾中哲听闻,对阮萤初赞到,还把段沐宸也拉上夸了一遍,顾中哲最近嘴上春风都吹得响,多是池月瑶在,想让他们帮着美言。
与阮萤初一起来考验的还有另外五人,其中一人是张昭昭姐姐家的女儿,目不斜视盯着远处群山,身后弓箭选得是分量中射程远的,背在她身上也不显厚重,一派英姿飒爽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