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逸看到这里,有些奇怪的问第一斋:“我记得古墓里有宝藏的消息少说也传了十几年了,拜托,你那个时候才几岁啊?”
第一斋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穆逸:“就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太过年幼,才会想出如此拙劣的办法进古墓,这十几年都不曾有人成功进到里面,可见我当时想出的这个办法有多无效了。”
穆逸被他的话给噎个半死,不禁怒道:“这是重点吗?”
“不是吗?”穆逸瞧着第一斋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咆哮道:“你丫的小爷的意思是你那个时候明明才七八岁,七八岁的孩子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第一斋你丫的城府也太深了!”
第一斋看着穆逸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是因为你太笨了。”
被第一斋深深鄙视的穆逸感觉自己一颗玻璃心碎成了渣,不过既然知道第一斋隐瞒的事情,穆逸也就心里踏实了,至少他不用担心第一斋会因为古墓而在背后算计他。
穆逸对着第一斋摇摇头,无奈的道:“你这厮心肠也太狠了,传出这样的的传言,搞得整个江湖血雨腥风,包括朝堂都隐约有争夺古墓的趋势,而本国和曲水国这些年的关系也日益紧张,原来罪魁祸首竟是你这个家伙?”
第一斋冷冷的道:“这一切都是人性的贪婪导致,与我何干?”
穆逸瞧着第一斋冷酷无情的样子,心里一惊,难道自己当初也是被他利用吗?
第一斋瞧了一眼穆逸,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古墓之中是否有能帮你回去的方法我并不知道,毕竟这个消息是在你我认识之前就传出的,也许真的有人从古墓中出来被人瞧见了吧,谁知道呢,我唯一希望看到的是我的母亲能活生生的从里面走出来……”
穆逸对这样的第一斋很陌生,即便自己寻找古墓不是他故意引导的,但是为了找到进入古墓的钥匙,自己几次险些丧命,虽然与他无关,但是作为朋友他不是应该表示一些关心么?可是第一斋的眼里几乎只有他的母亲,也许就算穆逸因为古墓的事情死翘翘,只怕他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感情吧,顶多就是有些遗憾自己没能帮他开启古墓。
穆逸心里蓦然发凉,第一斋太过凉薄,凉薄得让人心寒。
他面上渐渐淡了,望着第一斋仍然沉浸在怀念母亲的回忆当中,心里升起一丝诡异的想法,但是这想法转瞬即逝,他强压住心里那股别扭感,对第一斋露出一丝笑容道:“既然如此,我还是想办法帮你查清进入古墓的令牌以及地图的下落吧!”——也算是报答你曾在边境救过我的恩情吧!
穆逸在心里默默的补充到,只是这样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说出这样的话来,二人之间立刻就会变得生分——他不想失去第一斋这个朋友,毕竟在这个世界,第一斋是第一个不会因为他来自别的世界而对他另眼相看的人,这份特殊的好似雏鸟情结一般的感情,并不是所有人能体会到。
似乎穆逸的话打动了第一斋,他抬眼定定的看着穆逸,许久,才撇开目光,淡淡的道:“即便你是为了我,但是你若想从我这里打探消息,还是要付钱的,不过我可以打折……”
穆逸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砚台直接扔向第一斋的脸,第一斋防不胜防,虽然没被砚台砸中,但是砚台里面的墨汁直接浇到他的头上,黑漆漆的墨汁从头上一直留到脸颊上,变成一张大花脸,砚台也滚落在地毯上,他身上的衣服和地毯也都给染黑了,情形十分狼狈。
穆逸气呼呼的说道:“我去,第一爱钱你不提钱会死啊!”
第一斋丝毫不为穆逸的怒气所动,将脸上的墨汁用袖子擦了擦:“衣服和地毯,一共一千三百八十两。”
“呃?”穆逸这下终于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是什么感觉了!他捂住心塞的胸口,对着第一斋竖了竖中指:“去死吧!”
说完也不理第一斋,转身出了房门。
君沐兰在走廊外面等了许久才见到穆逸气冲冲的出来,有些纳闷的望着他:“你们又打架了?”
穆逸脸上怒气未消,撇着嘴角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交这么一个损友!”
君沐兰无语的望着穆逸,准备不搭理他,反正这厮抽风一般很快就会好。
果不其然,穆逸刚一说完那句话,脸上立刻又绽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算盘,对着君沐兰摇了摇:“我将他的宝贝偷了出来,看他还敢压榨我的私房钱?”
这算盘好眼熟——君沐兰抿唇凝眸,想起来了,她与穆逸第一次在第一斋碰面的时候穆逸也是偷了第一斋的算盘,怎么这家伙又来这一招,果然是个幼稚的家伙!
穆逸似乎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多幼稚,反而将金算盘往怀里一揣,对着君沐兰神秘兮兮的说道:“我这次绝对要把这东西给熔了,你到时候可别说漏了嘴,就让第一斋那个混蛋找一辈子吧!”
君沐兰翻了翻白眼,直接无视他的这个要求,直接对着他身后双眼冒火满脸黑墨的第一斋道:“你也听到了,跟我没关系。”
说完还往后退了几步,以示同穆逸绝非一伙的。
穆逸疑惑的看着君沐兰的动作,忽然觉得脑后生风,他急中生智拿起那个算盘往后一挡,穆逸只觉得手中的算盘被什么东西击中,发出“锵锵”两声清脆的声音,他回头一瞧,好小子,纯金打制的算盘上深深的嵌入了两枚铜钱,他抬眸看了一眼第一斋,露出满脸无辜的样子。
第一斋看见自己心爱的算盘变成这样,立刻一改死水的性子,发飙怒吼道:“穆逸,你这次死定了!”